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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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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灌进喉咙,喂得食道、胃部鼓鼓的,再也喝不进去一滴为止。

千言万语,辨无可辨。两两相望,相对无言。无话可说的终点,只会是她一个人投降。

数九寒天,女仆揪着自己睡眠时使用的衣衫,说不上是天气严寒还是心冷非常。

单薄的衣物挡不住寒峭,大少爷凛冽的神情冷森森地吓人。她压着眉头,宽松的睡裙中腰叫一双手收收放放,抓出了好几团褶皱,一如她始终平复不了的心情。

应当是要波平如镜的,她的心境。

大少爷是对的,永远是对的,她什么也不需要思考,只需要遵守伊尔迷少爷的指令即可,不论是脑子里的声音,还是女仆长、管家们,他们都那么说。

奈何心潮泛滥,等闲平地起波澜。

毛毛躁躁的思绪扯得难分难解,心里的念头争斗得再厉害,人终究是要面对现实。一直在被否定、打击的女仆,没撑多久就垂头丧气地揪住伊尔迷少爷的衣角,一如既往地祈求他的原谅。

“对不起,我错了,伊尔迷少爷。”

“为了躲避训练,违心地承认自己的谬误,是罪加一等哦。舒律娅,你是不想被人看到吗?”

“是的,伊尔迷少爷。”

舒律娅一张嘴,鼻腔弥漫出酸涩。

日渐生出来的羞耻心,将她结结实实地包裹成一个密不通风的茧。

她想要像一只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安全屋,或是成为看到沙尘暴来临,就能把头埋进沙子里躲避的鸵鸟。可她的主人相当擅长踩扁乌龟的壳,扯断回避风暴的鸵鸟脖子。

伊尔迷残酷地踩低他人的天性,粉碎旁者的人格对他来说亦是易如反掌。

他既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也无左右掣肘的顾忌。他甚至不认为除了揍敌客家族成员之外的其他人拥有自我、自尊这种东西。

准确来说,除了揍敌客家族的血脉,其他人在他眼里都不怎么算人的。至少不能被他划到与自己同一个生物的范畴。

侍奉伊尔迷这样的主人,有些仆从会崇敬、狂热,从敬佩的强者那获得无上的荣誉,与有荣焉。有的仆从只会在不间断地质疑间,摇摆不定,最终走向灭亡。

舒律娅正处于两者之间。

她的大脑告知她,伊尔迷少爷是最重要的。她理应爱慕、崇拜对方。她的内心却时常感到恐慌与不安,支撑着世界的薄弱观念也在时刻风云变幻。

每当她触碰到什么关卡,一股尖锐的刺痛感就打后脑勺袭来。

锤子砸头的钝痛消失后,舒律娅便统统忘得一干二净,直至下次再度产生疑惑为止。

久而久之,连进行思考的本身也成了变相的折磨。

思维的本身即为累赘,多余且繁冗。单一地服从大少爷的命令,执行主人的指令成了远离痛苦的不二法则。

现在也是类似的情况。

一想到会被管家、男仆们围观,舒律娅就生出了无边的恐慌。她忙不迭地道着歉,想向大少爷证明自己漫天的悔意。哪怕多盖一层被褥与绕大宅子跑圈之间,并不具备一丁点的关系。

“口头的致歉谁都能做,至少要给我看看你的诚意吧,舒律娅。”

光坐在床上,就比站着的女仆还要高的揍敌客家族长子,拍了拍女仆肩头,一副宽宏大量的模样。

明明是经常一锤定音的人,却总爱摆出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他极其擅长摧毁别人的真正欲求,末尾了,还要补充一句自己的洪量。

他会不间断地提醒女仆,所有辛苦的根源是她的思想。

她没能依从他的安排,走在他安排好的道路上,才会品尝到酸楚的滋味。要补偿的话,付出点实际行动才说得过去。

“大小姐的我可以,大少爷就不可以,舒律娅也太不讲道理。”

从来都不讲道理的大少爷反过来指责她,真的能站得住脚?舒律娅不能理解大少爷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的,他的家人亲属同样也理解不了。

到底要她证明些什么,他才能满意,但有一点十分地明晰。“我不想被别人看到。”

“在舒律娅心里,原来我是别人啊。”

拉长的尾音潜藏着欲来的风雨,搭在她肩膀的手挪到她的胸前,伊尔迷略一偏头,搁平常人做来的可人举动,放在他身上唯有猎豹出击的无穷威势。

“那你想被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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