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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治时代番外(一)(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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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主食维持生计,并且还要对家中的人口数量和结构有所“规划”了。

所以用钱买到了村长家为长子单独建的小木屋的短期使用权之后,妖武士“斋藤大人”(随口的化名)又用一只山鸡换到了参加村里一年一度的祭祀的盛情邀请。

“鬼婆婆!鬼婆婆!”听着村民们饱含嘲讽意味地冲着一名佝偻的老婆婆大喊大叫,穿皮靴的尊贵武士大人只是把手笼在袖子里远远地站着,并没有凑上去主持什么“公道”——这里没有人需要那种玩意儿。

不过是个普通的人类老妇,就因为磕掉了两颗门牙而满口鲜血,就被同村的人叫做“鬼婆婆”;月子当然不会傻到以为她就是真正的鬼了。

“被她咬到就活不了了哦!哈哈哈!会被鬼婆婆吃掉的啊!哈哈哈!数着鬼的牙齿有33颗!”

啊啊,人间的悲剧总是一遍遍在年轻的生命中不断轮回——心中叹息的月子冷眼旁观着祭典布置现场上发生的种种,但她却一言未发;这帮年轻人到底知不知道:今日他们施予年长者的“恶因”,终有一日会化为“恶果”、在他们自己年老体衰之际报于己身?

活了7个多世纪的月子,当然也不会将己身的安全、尽数寄希望于这些村民的“善良”;该有的警戒,出门在外时的她是向来不会放松的——整座小村落里、不消半个时辰就布满了她的“小间谍们”,天上飞的(纸麻雀)、地上蹿的(纸老鼠),应有尽有。

因而无论是雨屋家的“模范女儿”阿松半夜偷树墩家的粮食(纸老鼠式神在被那女子一手挥开的时候,还吱吱惨叫了一声)被阿玲婆发现,还是她在返回时被树墩家的家主辰平差点丢下坡去的一幕,夜里精神百倍咸鱼修炼的月子,统统都尽收眼底。

当然,阿玲婆责问树墩家现任当家辰平“为什么放过了她”的那番对话,她也尽数听在耳中。

亏得那雨屋家的姑娘平日里吃得多还玩得开,才练就了那么一手好臂力,怀胎五月还能死死抓住树枝不放;换作是个什么公家的姬君小姐来,下场大概就是因为没力气而抓不住粗树枝而掉下坡去摔死了吧……

妖王大人微微皱了皱眉,七百年前的某些不好的回忆(自己摔下崖去的过往)霎时涌上心头。

老鼠的孩子,是这附近山里的几个村子都会用的代称,意思是在不该来的时候到来的孩子;父母在还太年轻的时候就生下的孩子,当然也是能被归为此类的。

之所以被认为“不吉利”,归根结底还是出于大人们的利己因素在作祟——试想如果一个男人不满20岁就有了自己的长子,那么等到他70岁该上楢山“朝山”的时候,他的长子也都是个50多岁、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了;这个岁数的长子,要如何才能背得动自己的父母上山呢?

但是人们也耻于把这种“精明的小算盘”公开诉诸于口;瞧那些上过山的长子们,居然是需要被宴请才会“传授上山秘诀”的“前辈”——瞧那一个个亲手送自己父母去死的人,在这样的时代中居然会受人尊敬,而那一座座千百年来吞噬了无数老人的荒山、竟摇身一变都成了“神明居所”……

如此说来,吃人无算的鬼若是要在这群村民面前自诩为“神灵”,貌似也没啥太大的逻辑破绽?

几日之后的一个夜里,随着一声又一声响彻全村的“向楢山神谢罪!”,雨屋家偷盗其他村民家粮食的事情彻底败露,被群众群殴一顿之后又被抄了家中所有的存粮(不论是否是偷盗所得)。

在这物产匮乏、食物的多寡与人能否顺利活过冬天的概率直接划等号的年代,偷盗他人的食物在村子里是大忌、跟杀人差不多;并且就性质而言,可能还更加恶劣。

果不其然,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鉴于雨屋家上一代就有偷盗的行为东窗事发,这一回村民们一致决定:要来个“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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