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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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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若论官职,秦金双是冠军大将军,与时临安同为正三品,不过,为使他得以服众,傅玉璋曾绶他二品的郡伯爵位。因而,时临安立于账中,仅冲秦金双一人拱手,“武阳伯。”

这一称呼是提点他,他秦金双能端坐中军大帐,凭的不是作战的才能,仅是成安帝的恩典。

果然,秦金双脸色一变。

他身边的裨将却未听出其间关窍,那人怒发冲冠,拍案道:“你这女娃娃恁的歹毒,若咱们此番不配合,你拿天远如何?”

又有人道:“你是时公的丫头?那更能知晓咱们与柔然的血仇,怎的帮着柔然女,反来胁迫自个人?”

更有人恶毒,“本将曾听闻,你与成安帝有旧。如今,柔然女入晋为后,为何替她张目,反误自己的姻缘?”

听到后头,不仅是时临安,便是江正道、陈仲怀都变了脸色——这群所谓的莽夫,当真比一般的市井妇人还要恶毒,他们不仅没有面对上官该有的礼节,更用捕风捉影的男女情丨事恶意揣度,甚至侮辱时临安,这哪是兵将,简直是一群痞子!

时临安心中微冷,可她很快释怀。之前,为助傅玉璋登极,她得罪的人并不少。此番重回官场,恰又遇上“迎王女”一事,她要面对的诸方诘难可不要太多。况且,这还未归金陵,才哪到哪。

“哦?”时临安转过身,看向那人,“你是…?”

那人一愣,“本将乃左翼忠武将军。”

“左翼忠武将军…”时临安重复一遍,又看向正中的秦金双,“本官听闻,平凉军最是军纪严明,只不知,藐视君威,不遵上官,当如何惩处?”

“你!”左翼忠武将军猛地立起,正要说出狂悖之语时,他突然想到,时临安的威胁并非虚言——成安帝虽年青,却手腕老辣,一旦以方才的话语为由,惩处、清洗平凉军,那西北一境,当再无贝氏英名。

“末将恐犯暑气,冒犯时侍郎,”那人也算能屈能伸,单膝跪立道,“愿领二十军棍。”

时临安凉凉地看一眼秦金双,后者一咬牙,吩咐道:“去旁处领罚。”

左翼忠武将军退下后,账中诸人的眼神再一变,他们收起轻慢,却增更多怨怒。

时临安不与他们纠缠,她从袖中取出抄本,缓缓走过几步,递与秦金双,“秦将军,你且看看,”她的双手拢入宽袖,整个人立得清闲,“不过是抄本,本官手中还能有十份,百份。”

“贝天远如今只是流放,以后的造化尚未可知,”时临安看向秦金双,眼神一瞬不瞬,“若秦将军短视,贝氏的根基可就…”

秦金双怒目翻看手中的抄本。因事涉皇家,贝景平一案的诸多细节并未公布。平凉军只接到冷冰冰的一道圣旨,道贝景平私通柔然,迫害君主。这叫视他为平凉军脊梁,为西北一境战神的兵将、百姓如何能信?

可时临安递来的抄本中详述他与柔然私通的细节,更有石磊查出的以军需酬谢柔然的铁证。秦金双猛地按下手中的抄本,胸口剧烈起伏,心绪难定。

“陛下…当真不会取天远的性命?”秦金双哑声问道,他眼中精光尽失,刹那间衰老十岁。

时临安取回他手中的抄本,“这要看秦将军,”她道,“若今后的平凉军仍是‘只闻贝氏,不知金陵’,贝天远在袄儿都司呆上一辈子,也未可知。”

秦金双握紧双拳,许久,他终于下定决心,“请时郎中代为传信,平凉军绝不是贝氏私军,一切只听陛下调遣。”他行一个郑重的军礼,说道,“明日迎王女一事,全凭时郎中吩咐。”

回程路上,江正道好奇问道:“霁春,你怎能料到平凉军会从中作梗,提前备下贝景平的罪证?”

时临安端坐马车中,平静道:“揣摩人心罢了。”

只是,有些人心她能看透,剩下的,她也为难。前者之于喜怒哀乐俱在面上的秦金双,后者之于瞧着情深,转眼便指使她来这不毛之地迎柔然王女的傅玉璋。

她叹一声,瞧着窗外荒凉的戈壁,久久不语。

时临安的沉默持续很久。

一直到她以盛大的,不逊于当年时熹迎秦王妃的仪轨,迎柔然王女入晋,一直到浩荡仪仗沿祁连山脚的狭窄走廊,入陇西,过长安,翻越太行山,进入广阔的中原腹地,时临安仍旧沉默。

她闷在车中的时间愈多,待翻完随身带来的游记、话本,她又问沿途的府衙搜罗当地的杂记、戏词。

这日,时临安翻到一篇洛阳左近的传奇故事。

说是某一朝的末年,一支军队欲渡洛水作战,可恰逢雨季,洛河水湍急异常。一名兵将便提议道,不若以昨日所救孤女为祭,以告慰河神,顺利渡河。然而,主将犹豫半晌,并未采取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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