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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往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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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学校选择这般的解决方式也算不上是错,但却多少有些凉薄了。

至少是寒了如苏朝哲这般在学校执教多年老教授的心。

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不过:“事情走到如今这个局面,也是小人作梗。”

苏朝哲口中的这个小人并非是藏在背后煽风点火,造谣生事的那位,而是一位在众人眼中同样算得上德高望重的老教授。

孟粤樟这般的性格,年轻时便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年纪渐长,脾气也随着学问升了好大一截。

唐铭便常常说道他:如今能混到这般地位,得多亏了命中贵人多,就他这般脾性,有如今的光景,当真是鸿运当头。

这不,稳稳当当的走了大半辈子,一着不慎跌进了阴沟里。

说起这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与孟粤樟之间的恩怨便要追溯数十年了。

这位教授名为季敦,二十年前,孟粤樟不过而立的年纪,性格暴烈,见不得汲汲营营之事。

他认为搞学问的自然是要安安稳稳,一心一意,但是这位季敦教授则是被职称,虚名冲昏了脑袋。

当年学校职称晋升,孟粤樟和季敦的条件都是达到标准的,两相比较,学校难以取舍。

又恰巧两人手中都有将要发表的论文。

因此学校便决定以此论文决胜负。

三十多岁的教授,这在任何时代来说都是令人惊叹的成就。

季敦自然是势在必得,但偏偏论文撰写过程中寸步难行,眼看时间逼近便动了些歪心思,将主意打到了孟粤樟的论文上。

他偷了论文,又抢先发表,一时之间孟粤樟成了抄袭的那个人。

但孟粤樟论文撰写过程中曾与不少人讨论钻研,留下了大量的书面证据,季敦最后也并未得逞。

文化人做出抄袭这种事情,他便不可能再有好的名声。

但季敦有位好舅舅,他的这位舅舅也是位有头有脸的人物,是孟粤樟众多伯乐中的一个,有他出面,孟粤樟也并未把此事大肆渲染。

这事最终以孟粤樟成为了临大教授并被季敦记恨上而告终。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孟粤樟自认自己从未招惹过季敦,但他瞧不上这人,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多年来两人谈不上势同水火,多少也称得上相看两厌。

至少在临大工作过一段时间的老师们都晓得能避免两人相遇便避免。

孟粤樟出事,季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更不必说自那事之后,季敦便开始走上了管理一途,如今也算身兼要职,在这关头停孟粤樟一个职实在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苏媚清楚孟粤樟同季敦之间的前尘旧怨,因而心中也就越发的愧疚。

此事原本便是冲着她来的,如今更多人的怨气却都冲着孟粤樟去了:“老师,抱歉。”

孟粤樟当然不可能怪她,但她提起这件事情,一直隐忍不问的苏朝哲便忍不住了:“苏苏,究竟怎么回事儿?”

看着满屋的人都朝她瞧来,苏媚叹了口气。

事情原也不复杂,但也称不上简单,期间牵扯到了不少人,也涉及到了一些旧事,苏媚并不愿在唐鹤逢的面前谈起,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知是在何处来的默契,四处相对之间他极快的转过了视线,冲着在场的几位长辈道:“此事便交给我,几位长辈不必为此忧心。”

说也奇怪,他明明不过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与他们这一群活了五六十年的人比起来应是青涩的,但他只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能令人格外信服。

势在必得,成竹在胸,他们能在他身上看到一种智珠在握的自信。

这种自信即便是如他们般活了大半辈子也难以修炼出来的。

但唐铭与他相处多年,并不好糊弄,他追问:“你要如何应对?”

“小叔,利是烧身火,搞不好是要玩火自焚的。”他语焉不详,其余人再问他也不再多说。

可怜满屋文化人一时之间在他面前竟都显得脑子有些不怎么好用。

苏媚隐隐约约的有些眉目,但却一直无法抓住,直到吃完饭,唐鹤逢送她会鹤卿小筑时她才开口询问:“你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闻得此问,唐鹤逢嘴角翘起一抹颇为高深莫测的弧度,他缓缓的吐出:“假之以便,唆之使前,断其援应,陷之死地。”

这是一招诱敌深入。

但紧接着他又说:“类以诱之,击蒙也。”

这是一招抛砖引玉。

但苏媚仍旧不解,唐鹤逢继续道:“重要的并非是我如何应对,打的什么主意,而是如果我想自然有无数办法解决,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值得你费神。”

他的语气冷硬,说出的话也格外的乖戾。

至少这不该是那个面对沈培也能说出你很好的唐鹤逢能够说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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