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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自己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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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用得了你以命相酬,”姜宁玉用衣袖为她拭去眼泪:“好了,你今晚便住在我这里,明日一早我命人送你去太乐局。”

苏禾搁下琵琶,起身拜下行了大礼:“多谢公主。”

姜宁玉将人扶起来,道:“芸娘,你送她去休息吧。”

“是,公主。”

大抵是喝些酒的缘故,入寝后姜宁玉很快没了意识,一夜无梦地睡了个好觉。

次日清晨,芸娘掀开幔帐,轻声唤她:“公主,该起了。”

姜宁玉睁眼看了看天色,天蒙蒙亮,尚是发黑的蓝色,她又重新合上眼:“今日怎么这个时辰叫我?”

“公主是不是忘记昨日您为自己寻了个先生?”芸娘拿绸带束好幔帐:“现下已是卯时了,陈先生依旧在书房等了您半个时辰了。”

姜宁玉猛然坐起来。

她倒是险些将这件事给忘了。

“素来读书都是这个时辰起身,公主盥漱过后便去书房吧,别让陈大人久等了。”

姜宁玉点头,她心里是敬重陈端良的,如今陈端良又做了她的老师,她自然不好让人久等。

收拾好之后,姜宁玉没有用早膳,径直去了书房。

这一会儿的功夫,天色已经大亮,书房光线充足,南面的半扇墙都是可以推拉的门,陈端良正坐在门户大开的檐下书案前捧了本书读。

“陈大人,”姜宁玉笑道:“狱中一别已是数日,陈大人可还好?”

陈端良起身,端正朝姜宁玉作揖,冷声道:“公主现在该唤我先生。”

“先生好。”

陈端良侧身为姜宁玉让出位置:“公主坐这里便好。”

看姜宁玉坐下来后,陈端良便也施施然坐回原位,他低头翻书,没看姜宁玉道:“公主当日在狱中大放厥词说让臣离不了京都,如今看来公主倒真的做到了。”

姜宁玉心里一凛,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连忙道:“先生,当时是宁玉不懂事,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

陈端良答非所问:“公主过往都已学过哪些书?”

姜宁玉认真回想了下:“在国学书院时学过四书、尚书、古文渊鉴、大学衍义,后来从国学书院离开后又跟着一位先生学过女学。”

“那女学实在无用,学了没两个月,我将那位先生赶走了。”姜宁玉特地补充道。

陈端良看似古板,却也没反驳,只道:“那先来考察下这些有用的书吧。”

他说着,翻了下手中的书道:“公主且先将中庸背一遍吧。”

姜宁玉心虚道:“我、我不会。”

本来她学的时候便没背多少,如今过去这么多年,更不会背了。

陈端良淡声道:“看来公主认为有用的书也不会背。”

姜宁玉汗颜。

“既如此,公主将手伸过来吧。”陈端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戒尺。

还没挨打,姜宁玉已觉手心发疼,她攥紧了掌心,试图撒娇过关:“先生,容宁玉一些时日好不好?”

陈端良冷冷抬眼:“不是公主自己将臣请来教您读书的吗?”

姜宁玉:“……”

陈端良这句话就好像再说她输不起一样,她终于知晓方才不详的预感是为何了,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停了片刻,姜宁玉无意识地咬紧唇将掌心递到陈端良面前。

几乎立刻,戒尺划过空气,发出凌厉的声响,重重打在她的掌心。

只一下,姜宁玉的眼角便被剧烈的疼痛逼出泪意来,她忍不住道:“先生,你公报私仇。”

“我陈端良从不公报私仇,公主连孩童都会的中庸都背不上来,合该受罚。”

姜宁玉闭上眼不说话了。

又挨了两下,陈端良才收回戒尺,道:“回去将中庸抄五遍,明早交于我查看。”

姜宁玉轻握着被打肿的掌心,震惊道:“挨过打后还要罚抄书?”

“我教学生向来如此,公主若不乐意大可向陛下言明,再换一位先生为您授课。”

姜宁玉咬了咬牙,一句话没说出来。

她若换先生,那不就真的成了输不起,不说别人,陆绪便会笑话死她。

陈端良为她授课直到正午才结束,一节课下来,姜宁玉累的趴在桌子上直不起头,不是身体上的累,是精神上的累。

陈端良嫌弃完她底子不好,又嫌弃她愚钝,将她批的一无是处。

姜宁玉深深叹口气,有气无力地喃喃道:“这石头砸的脚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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