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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人一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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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本事。你若是有胆气,捡起碎玉朝我脸上割一条口子,我倒还敬你是个英雄。”

赵十七的嘴唇哆嗦着,可再要说什么,却也艰难。

沈衍冷笑了一声:“你若是真有心报国,怎不追随陆将军去前线杀敌呢?哪怕真是恨我,你我在这里殴斗一回也不是不成,趁我睡熟,砸我的东西,又不敢承认,好个勇士。”

说罢竟也不动赵十七,转身向谢见深微微躬身:“多谢阿兄今日做这见证,小弟太过蛮横,目无宫纪,给阿兄惹了麻烦,十分不该,然而今日身上不大便利,不敢动作。明日消了肿,自会去殿下跟前讨罚,彼时再与阿兄好生施礼罢。”

谢见深见他忽然又换一副面孔,心下只觉余悸未消,道:“要么,我做主给你换一间房。”

——他只怕沈衍半夜三更起来,偷偷把赵十七按在被子里头捂死。

沈衍却摇头,目光瞥过赵十七,竟含着一丝森冷,旋即又摇头道:“不必,我只是个内侍,若是总换屋子,徒叫阿兄麻烦。”

他说不换,赵十七却一阵惊悸。

谢见深深觉牙疼:“既然你不愿,那便算了,只是此后总要友爱同伴,不可冲动行事。你瞧瞧你将赵十七打成这幅模样,若是下手再狠些,闹出人命,便是殿下惜你才干,也得杀了你。这你可记住了?”

沈衍颔首,声音很是平静:“记住了。”

仿佛谢见深要他记着的,无非是一本书里的一句话,或是一棵花树,一只猫狗的名字。

“他就……就那么可怕?”姬桢听了谢见深的回报,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也不知前世她死后,沈衍究竟是怎样当皇帝的。

她活着那会儿,沈衍分明还是个温和的人。虽是满腹心机,可从不曾吓过人。

“殿下是不知晓,那沈二郎,逼问赵十七时,当真是气焰万丈。说句打嘴的话,奴也见了许多清贵门庭出身的小郎君,再没有一个,和沈二郎一般骇人的。奴几乎以为,他便是化为狼虎,将赵十七撕吃了,也并无半分出奇……”

姬桢皱着眉想了想:“但赵十七说的,倒也没错。沈衍的阿爷是钦犯,论理他是该死了。无论他欺负沈衍的时候是想着什么,只要拿出沈弛叛国这一件事来说,沈衍便天然低他一头。”

“可不是么,殿下。奴还想叫沈二郎换个屋子住,他又说不必……真怕他哪一日想不开了,将赵十七掐死。”

“不至于罢。你不是同他叮嘱了么,若闹出人命来,他也得死……沈衍才不稀罕赵十七的命,至少,在他瞧来,赵十七的命不若他自家性命要紧,那便绝不会拼个鱼死网破的。”

“可赵十七打碎的,是他阿娘的遗物,这仇,也能放下?”

姬桢道:“他今日刚知晓玉佩是被有意摔碎的,却也没动赵十七,想来一时片刻,不会动手殴打赵十七啦。这仇,多半是得等到他得了势,任将赵十七揉圆搓扁、赵十七都不敢多说一个字儿的时候,方会‘放不下’呢。”

谢见深一怔,旋即醒悟——沈衍若是有朝一日得势,这仇,报了是理所当然,不报是宽宏大量。

不比现下,报不报仇,都难看得很。

只是沈衍要“得势”,怕也没那么容易。

他是一向服侍公主的,殿下对这位“沈内侍”的态度,瞧着很是诡异。

要说好,面子上也好,宠爱也是有些的。

可要说不好——殿下总不把沈内侍当自己人看待,言语行动之中,到底有些分别。

定是有些因由,也不知……

他正出着神,姬桢道:“原先沈家那宅子,我的长公主府,着人打点安排一番,能住人不能呢?”

谢见深一凛:“能是能的。怎么,殿下难道要……”

“着人收拾一间小院子,叫沈衍住过去罢。左右我们也是要雇人在那边清理藏书楼的,他就在那边长住,盯着雇来的人做活,合情合理。”姬桢淡淡道。

谢见深一时讶异:“殿下,可那样的宅子里头,连生火烹煮都不是一个人便能做得的。沈二郎一个人去,怕是……”

“怕是什么?怕他会生生饿死冻死?”姬桢笑笑,“他又没有爷娘姊妹要养,一个人的月银,还不够请人每日带些饭食给他?再者,整日价跟着我,他不怕别人说他以相貌攀附我,我听着,心下也不爽利呢。怎是什么人都敢在我背后编排我?”

说着巴掌往手边花几上一拍:“叫他在那边待着罢,这样大家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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