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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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比素珠儿公主？只要素珠儿进了宫，想来皇帝是一定要多“宠”她的，彼时素珠儿无论是否有孕，都会是宫中妃嫔——甚至也包括和嫔——的眼中钉。

皇后不能让后宫女眷厮杀般争斗，但若是妃嫔们中没有拉帮结派，让她这中宫正位，如何用尽她们的好处？

素珠儿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接下来，便是要看看，她阿兄卓鹿延，配哪个宗室女郎最合宜。

只是现下，太后与皇后二人，都不知晓，皇帝也已然下定了决心——绝不能叫卓鹿延娶长公主。

他必得因他冒犯的行动受到惩处！

皇帝先是唤了卓鹿延入宫，问他那一日，他阿妹宴请天家贵女时，在帐中那容貌出色的奴仆究竟是谁——卓鹿延便是再见过世面，终究不过十多岁少年郎，对皇帝竟然知晓当日情形一事，惊得面上变色。

皇帝只当不曾瞧见，极随和地问道：“那是你契丹王族的子弟？还是极出色的百姓俊才？叫什么名字，可成婚了没有？”

契丹土俗里，越是寻常百姓，成婚越早。儿郎子十岁出头便讨了十五岁、十六岁妻子的事情比比皆是。

倒是可汗的儿女们很不着急。

卓鹿延还没有妻子，可是那天帐中人不能是他。

如此，那人该不该有妻子呢？

他张张口，迟疑道：“我也不知那是什么人，待我回去，问问阿妹——若是寻常牧民家子弟，这个岁数，多半有妻房了。”

皇帝爽朗笑道：“那倒是也无妨——把那人带入宫中，朕要瞧瞧，若果然人才出众，王子将他送给朕如何？”

卓鹿延强撑了一张面皮答应下来，心下直是后悔。如今说不得也只能从部下中挑个好看的少年送来……至于符不符合长公主殿下对皇帝的描述，他实是并无把握。

他是王子，旁人哪里能比得上他风采万一！

回去便选了个容貌俊秀身型挺拔的少年亲信，那人的阿娘是可汗的同母妹，做儿郎的自然也是王子的伴当，对他十分忠心。

他叫塔穆托，若论相貌，与卓鹿延总有五分肖似，眼珠子很亮，站着倒也气宇轩昂。

闻听要去给大周的皇帝瞧，塔穆托惊愕之余，虽然答应下来，心情却并不甚好，甚至叹了一口气：“王子，我们男儿，岂能走凭相貌得人赏识的路。”

卓鹿延只能讪笑：“周人皇帝不过是好奇罢了，他又不喜欢男人，是听长公主说……”

“……莫非长公主是瞧中了王子的脸，所以……”

卓鹿延满脸尴尬。

塔穆托却恍然大悟。

他脸色一黑：“大伙儿都说周人于男女之事上十分谨慎，难道他们的长公主，反倒可以瞧谁好看就要谁？若真是如此，王子可不要娶那女人啊。”

卓鹿延连连摆手，道：“她……她应当不会的罢！她若是如此骄纵的人，想来周人皇帝也不会将她嫁我——那岂不是侮辱我吗。”

塔穆托面色稍霁。

然而，入宫那日，当皇帝问他身边着华衣的美人儿“你瞧见的可是他”时，他的心却蓦然在腔子里一挣。

他从不曾见过那样好的女郎——她是最美貌的吗？或许不是，然而他再想不出，还有谁，能在任何地方，美得比她更耀目……

一时只觉周身的血如江水般奔流鼓动，他低下头，却总觉得她大约在打量他。

心慌得不像话。

姬桢却是一打眼便认出来了，这少年虽然与当日卓鹿延有几分相似，却绝不是同一个人。

卓鹿延断不会这样惊慌的——此刻他立在一旁，很镇定地告诉她阿兄，这少年是他姑母的幼子，当日家中做事的人手不够，所以假扮仆役前去帐中侍应……

倒是个很会说瞎话的人。

姬桢收回在那两个契丹少年身上的目光，扫了阿兄身边的人一眼。

那是沈衍。

不知他怎么混到了阿兄身边，照这样下去，他莫不是要发达了——不应该这样。

若叫他做了一代权宦，或许她还要瞧他眼色了。

此刻她有意无意瞧沈衍，沈衍自有所感，飞快地回眸与她对了一眼。

原当能从她眼中读到什么。

可她仿佛只是打量他——和打量旁人一般地打量他。

心思一晃间，她却问那垂首的契丹少年：“那天，是你吗？”

塔穆托心思一振，甫一抬眼，对上她目光，立时低了头：“……是臣。”

“嗯……有点儿像。”她微微颔首，随意道，“瞧着是个英俊人物罢，阿兄？”

“你可莫要瞧到谁都想要！”皇帝轻笑。

“我哪里就是那样的人了。”姬桢回答，“既然是个好人才，自然是留给天下。”

兄妹二人这话落地，卓鹿延微松一口气。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