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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还活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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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金片的手微微颤抖:“阿桢你瞧……”

姬桢定睛细看,亦是打了个寒噤,这金片并不单薄,切口却是整整齐齐,显是被利刃一刀斩断。

看金片上的花饰,这是北地女子常用以装饰衣饰的鹿角纹。

金片上还沾着血迹,一时不知是马血还是……

只从情理上说,若是无有一个北地女眷在此遇袭,便绝不会有半片金饰片断在这里。

若有受害者,她人呢?

她会是谁?素珠儿的侍女?还是她本人?

姬桢不敢再想下去,也早熄了去寻素珠儿的心,她现下是想明白了,宫廷虽大,让寻常人进来,便是白日,也要迷路。可现下在此的人或是披着人皮的鬼,谁人不熟知此间一草一木?

他们自然也最清楚,何处住着何人。

无论素珠儿这里,因甚么原因招来了针对,但敢在此间杀人的人,一定会假作成劫财灭口。

正在变乱的宫廷里,还有比这更合情合理的伤人原因么?

而越是得宠过的妃嫔,说起来便越该身家丰厚。

也越容易招来祸事。

须知皇帝的宠爱,不仅会给她们带来些稀世珍宝,还有可能给她们留下皇嗣——纵然现下人只知陆皇后有孕,可谁敢说其他妃嫔肚皮里,一定干净?

她们又不是皇后,身边也无那许多人看护,真若是出事了……

“我们绕着这些妃嫔的处所走。”姬桢以手中的马刀,在地面上草草画出曲折的暗红线,“从惜薪门出去,若是无人看守,我们横穿功寿坊,很快便能回我的长公主府,我想,总无人敢去我家中放火罢。”

仪娘立时颔首:“便这样走罢,再别拖延,我是多一刻都不想待在此处了!”

素娘自然无话,可姬桢抬眼望沈衍时,却见他也似有所思,却不说话。

“二郎,你怎么说?”

他仿佛此刻才醒过神,道:“该按殿下说的来。”

从素珠儿的宫室,走只有下人出入的惜薪门,这条路,等闲贵人是不会想到的。

便是他们身边的得意宫人也想不到——唯有采买薪炭的内监,才走那惜薪门的。

姬桢想出的这条路,大约并无第二人想到。于是一行人,在重重宫室的背光处疾行,竟是谁都不曾遇到。

连宫变时极可能出现在道侧的尸骸,也不见了。借着远处的火光,只能见地上有寥寥三五沾血的足迹,引着那条与姬桢的想法完全一致的路。

引向沉默洞开的惜薪门。

出了那道门便是出了宫,而宫内都混乱一片之时,宫外更不可能宁静。

孩童们怕是早就啼哭过了,趁火打劫的恶人大约也已经横行过了,此刻街边也不时有一两团还烧着的荒火,了无人迹,可里坊的门都被打开了——这里本是京中最有颜面的高官宗室们聚居的所在,可那些个朱漆大门,若是失去了坊墙的保护,纵然还闭得死死的,也显出几分徒劳颓然的意味来。

有些府邸门外,已是一片狼藉,想来是被人砸开过了。

不知今夜可有人还能入睡?

而金吾卫士的马蹄声,总在远处的大道上闷雷般响过。

听着方向,都是往宫中去的。

姬桢他们一向挑小路走,竟不曾遇到人,到得长公主府外,才见得许多人。

有金吾卫士,也有穿着府丁衣物的家奴。

这些人是友是敌?姬桢一时正惊慌,便听素娘扬声呼唤:“叶郎?叶郎!”

叶郎?

姬桢定睛望去,果然见得金吾卫人群之中,打马而出的青年将官,虽然神容憔悴,可仍难掩面貌俊秀,不是叶缮,又是哪个?

叶缮也见得了他们,一怔之下,竟是拉住马头,一动不动。

素娘显不曾想到自己的情郎会如此——她这样的性子,今夜见了那许多惨景而不曾腿软坐下去哭,已然是用了所有的勇气。好不容易见得了唯一敢去依赖的人,如何还能闸住心下奔涌的潮?

仪娘轻轻拍拍她的手,她便松开了皇后殿下,快步往前数步,立在火把边,望定叶缮:“叶郎?”

叶缮翻身跳下马背,三步并做两步奔到她身边,双手握了她肩头,不错睛地上下看过数回,方道:“你,阿素,你,你还活着……你和长公主,沈内官,都还活着?”

唐素娘起先只是点头,听到后头方觉不对:“怎么?难道有人骗你,说我们都……是了,你如何回来了?我先时听说,陛下命你去代北了……”

叶缮抬了手,轻轻在她脸上抚过:“是怀王殿下差人去追我——嗳,说来话长,你们既然都回来了,还不快入府歇……”

他说着,突然醒悟过来,望向姬桢。

终于松开了素娘,大步上前,单膝跪了:“臣叶缮,恭迎殿下回府。”

姬桢点点头,让他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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