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和鱼（1 / 2）

老渔夫回头招呼买鱼的客人，阮欣欣没走，她想等着人群散去，再把鱼还给老人家，便听旁边有人关心老渔妇：“你嗽得这般厉害，也是要吃药才好。”

老渔妇说：“我没事，只要我孙儿好了，把病气都过给我，我都心甘情愿地受着。”说完还欣慰地呵呵笑两声，可见她对孙儿的疼爱。

又听旁人说：“最近风寒的人好多，这都快初夏了，天气也暖和，咋还那么多人得了风寒呢？”

“可不是。大夫也说奇怪，叫大家注意点。”

“听说前头李家小儿过去了，就是因为这场风寒......”

“啊！这么严重......”

阮欣欣耳边听着这些闲话，心里却想着林靖今早上的挑衅，看来最近医署病患增多，周姐姐工作繁重忙碌休息不好，心情烦躁便容易吵架。

听着熙熙攘攘的人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鱼腥味，连带着阳光也跟着晒出鱼香......那条被草绳吊着的鱼儿，偶尔倔强地扭动几下身躯，惹得阮欣欣把它提得远远地离着自个，心里嘀嘀咕咕：把你红烧清蒸煮汤去......

一人一鱼在相互较量，一抬头，路口那边，一人便大剌剌地直撞进来，撞得阮欣欣眉飞色舞，咧着嘴就直匆匆地跑过去，什么不愉快通通烟消云散。

而在于振坪这边看去，便见一个俏傻俊憨的姑娘，一边朝他招手，一边提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一同向他奔来，这画面......

暖阳下的风带着潮湿，嘈杂的人声带着河水的腥味，于振坪在这春日最后的午后阳光里，真真确确地感受春暖花开的喜悦：她的笑靥比阳光还骄，她的眉眼比花朵更鲜艳，她急促的步伐比那春风更加急切。

于振坪已经做好准备，微微敞开双臂，要迎接这一人一鱼的冲势。

谁知，阮欣欣遽然刹住，一手扶着还要往前冲的纱帽，一脸剧惊地瞅着手里的鱼，提起来瞅瞅，颇为无奈地看了眼于振坪，又犹豫地回头瞅了眼。

于振坪垂首咧嘴，用拇指刮了刮眉毛，心想这丫头有什么为难的事，人已经走到她跟前，贴耳说道：“我都准备好抱你了哩，怎么停下了？”

嚯嚯嚯，大街上是能说这种话的吗？阮欣欣四下偷睨了眼，脸不知是被太阳给晒的，还是自己臊的，红扑扑的，也贴着耳朵说让她“为难”的事儿。

于振坪挑眉，“你都拎着跑了。”指那条大鱼。

那还不是见到你太激动了，一时忘乎所以，谁知那老渔夫妇这么快就卖完了鱼，走了呢？阮欣欣：“那怎么办？”养着？放了？还是卖了。

于振坪笑笑：“吃了呀！”

阮欣欣一愣一呆，“可我不会煮啊？你会！？”像突然发现什么新奇事儿，老大会做饭？！

“我也不会。”于振坪摊手。

阮欣欣：“......”那你还说吃了它？吃鱼生？

于振坪：“走，咱们拿去饭馆叫人煮了。”

阮欣欣一瞪眼，想去打于振坪，谁知人家腿长，还伸臂拽过她的手，把鱼拿过来，调侃：“别伤着鱼，一会怕不好吃了。”又换来阮欣欣“嘭嘭嘭”地几大捶。

“你要谋杀亲夫啊！”

“是你找打！”

“哎哎哎，大街上唉。”

“讨厌......”

在等做鱼时，于振坪给阮欣欣剥西瓜子，原由是她简直就是在浪费！没耐心嗑就算了，还非要往嘴里塞，咬碎了就吐，瓜子皮和瓜子仁一块吐。

见有人给剥现成的，给一粒她就捡一粒，像小鸡啄米，于振坪笑笑，说：“国子监的大人后日就到，到时记得别乱说话。”

后日？那不是一两日后的事。阮欣欣似想起什么，语气不高地“嗯”了声，复瞧了于振坪一眼，撇了撇嘴去捻桌上的瓜仁。

于振坪哈笑：“剥得不够快，吃得不过瘾？你这样，把它攒攒再吃。”

阮欣欣一点都没听，还是于振坪剥一粒她就吃一粒，只没了刚才的积极和兴奋，有些消极地应付，似有心事。

“怪我说你话多了？”于振坪检讨。

阮欣欣摇头：“那倒没有，我初入职场，老大好心好意地敲打提醒，对我总归是有好处的，我尽量控制自己哈。”

虽然话是谦卑的，但语气多少带着点漫不经心。这菜端上来了，人也是有一眼没一眼地瞟着，像不太满意的样子。

先上的是炸酥鱼块，再就是剁椒鱼头，蒸鱼腩，还有一个汤，应该是把整条鱼分成若干份，剩下的鱼骨熬煮成汤。

阮欣欣言语丧丧：“刚才还好好的一条鱼，现在就支离破碎。”说完还叹了声；看着于振坪将要下筷，闻言也愣住，她又道：“世事无常，是吧老大。”

于振坪嘬了下牙花子，还是夹了箸鱼块到她碗里，问：“小阮，你可是有什么事。”

阮欣欣懵懵抬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