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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独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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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众人接到了贵妃归宁省亲的消息,早早地就站在府门口等候,眼见着帝妃的马车浩浩荡荡地从远处驶过来,忙上前接见。

沈蔓蔓在蕊初和祁晟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便看见祖父和兄长正站在一旁,慈爱地看着自己。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想要将眼中的酸涩忍住,目光从祖父两鬓星星点点的白发转向尚且意气风发的兄长。

她的耳畔仿若又回响起上一世沈家败落时,后宫众人落井下石的那些话语,又仿若看见了当年最后一面见着了祖父时,祖父满目疲惫,一遍又一遍叮嘱她要保重自己,切勿因沈家得罪皇帝,连累自身。

那时已是冬日,富丽堂皇的宫殿在沈蔓蔓眼中显得格外凄凉,往日喧闹的永宁宫也早已不复当初的繁华,陪在沈蔓蔓身边的唯有蕊初一人。

她那时已经在祁晟宫外跪了许久,双腿淤青难以站立,只能在蕊初的搀扶下勉强站在永宁宫门外看着祖父蹒跚远去的步伐和满头的白发。

那时候的她又恨又悔,恨自己不该轻易落入祁晟编织的幻梦之中迷失自我,连累家人,悔当年非要入宫,不能常伴祖父身侧。

那是沈蔓蔓最后一次见祖父,而父兄二人,却是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唯有蕊初偶尔为她带来的只言片语,让她知道父兄因谋反锒铛入狱。

可她沈氏一门世代忠良,如何会轻易谋反?!

所谓谋反一词,不过是说辞,是祁晟为除去沈家这一心头刺,磨灭当初他自己为登基委曲求全的那些耻辱罢了。

记忆渐渐回笼,沈蔓蔓看向眼前的家人。

刚重生时,沈蔓蔓觉得,若再重逢之日,自己定然有许多话要说,可眼下却发现,自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倒是沈丞相颇有些心疼地看着沈蔓蔓,道:“小满如何哭了?可是被人欺负了?”此时的他一心关注心尖尖上的孙女儿,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祁晟变了脸色。

小满是沈蔓蔓小名,也是祖父所起,蕴含希望她人生不求大满,小满即是圆满之意,自上一世沈家落魄之后,已许久没有人喊过了。

沈蔓蔓这才回过神,拿帕子轻轻按了按脸颊,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她擦了擦泪水,一一看过祖父兄长,长舒一口气,上前一步搀住祖父,释然一笑,道:“并没有人欺负小满,只是因太过思念祖父和家人罢了。”

前世总总皆是过往,今朝她既已重生,便是老天怜惜她沈氏一门,给她一个保全自己家人的机会。

“没事就好,”沈丞相笑着拍了拍孙女儿的手背,道:“若是有人胆敢欺负小满,便告诉祖父,祖父为你做主。”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沈丞相既然能坐上丞相的位置,必然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当年先帝几个皇子相争,他其实并不看好祁晟,可奈何沈蔓蔓喜欢,沈丞相便也愿意扶持一二。

这一次,沈若烟入宫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哪怕明面上是为沈蔓蔓求得一子嗣,沈丞相心中也觉得孙女儿受了委屈,心中颇有不满。

他自负才华横溢,于江山社稷颇有建设,又为帝师,行事之间不自觉地将祁晟作为自己的学生,教导规劝多于尊敬,忘了皇权至上,哪怕每每提出建议多是为了百姓,也足以得罪祁晟这般的小人,也为后来沈家倾塌埋下又一祸端。

若是遇上个明君,有祖父时时提点,君臣二人也算相得益彰,可偏偏遇上的却是如祁晟这般的小人,如何能容忍祖父时时刻刻在他身边指出他的不足之处。

祁晟要的是绝对的权威。

沈家众人接到了沈蔓蔓和祁晟,便将人迎进了院子里,皇上与贵妃亲临,纵然只是归宁,也免不了大动干戈,早早地就在正厅摆上了宴席,等待着尊贵的客人到来。

于饭桌上,祁晟为消沈丞相戒心,主动提及沈若烟,话里话外表明了自己的毫不在意,“沈婕妤乃蔓蔓的表妹,若有幸孕育皇嗣,也流着沈家血脉,倒比随便抱养一个更亲近些。”

“祖父放心,朕心中只有蔓蔓一人,待沈婕妤为蔓蔓产下皇嗣,朕便立蔓蔓为后,蔓蔓之子为太子。”

这便是要给出承诺了,承诺流淌着沈家血脉的孩子将继承皇位,让沈氏一门尽心辅佐沈若烟之子。

祁晟为迷惑沈丞相,向来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如同寻常人家的女婿一般,称沈丞相为祖父,沈父为父亲,沈蔓蔓之兄为兄长,表面上看亲如一家,也为自己赢得了些许尊师重道的美称。

若非戏演得足够好,又怎会最终让沈丞相将沈蔓蔓交给他。

听了祁晟的话,沈丞相也总算勉强放心了一点儿,他原本担心因着宫中进了新人,沈蔓蔓受了冷遇,可眼下看来,至少当下那位同为沈家的婕妤娘娘暂且不能撼动沈蔓蔓的地位分毫。

若日子长了,人品尚可的话,稍稍扶持一二也不是不行。

这一番席面,有祁晟刻意的讨巧,沈家众人的思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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