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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意(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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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禅垣静默了片刻,忽然道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我有愧于她。”

君落猝然抬头:“此话怎讲?”

盛禅垣摸索着茶杯,闷声道:“我缺席了……五年。今日……方才重新回来。”

修界三家派人庇佑东柳血脉,这一世恰好轮到铃酝山。

本该是叶巍鸢来的,她却因突然继位掌门耽搁,迫不得已才拨了亲传的二弟子盛禅垣过来。

东柳双子于大雪纷飞的时日才足月,彼时盛禅垣方才赶到,还未来得及扫去肩头风雪,仆从便抱来了一对包裹紧实的奶团子。

粉雕玉琢的双生子张着眼四处打量,一个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一个模样怯怯,安生许多。

盛禅垣第一眼只觉得——没比他手掌大多少。

闹腾的那个见了他,倒是伸着手想去抓,东柳折愠看了看,笑着道:“不若给仙师抱抱。”

他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浑身僵硬,不知如何是好。

盛禅垣出生修界,年少结丹,自此模样便不大变过。

成日画符,修习,再到后面拜师学艺,探寻秘境,身侧多是同龄人,远没到该操心成亲结伴之事的年纪。

饶是拜了师……他师尊也没大几岁,虽有未婚夫婿,二人却并不熟捻。

是以他浑身僵硬,往日下笔遒劲,灵气不断的手此刻动也不敢动,生怕折了这两个婴孩哪里。

许是他脸色太害怕了,左边那婴孩忽然张着嘴“咯咯”笑出了声,伸着小手去抓盛禅垣肩头的雪。

东柳折愠接过右边的孩子给盛禅垣解释:“这是幺儿济玉,小字祝才,盼个好寓意,你手头的是姐姐,名倒是取了逢谂(shen),祈盼她时刻不丢规劝,小字还没看得中意的。”

盛禅垣垂眸看向怀中眨巴着大眼睛傻笑的逢谂,唇边扬了扬:“是个好名字。”

“仙师见多识广,不如替逢谂想一想小字?我瞧逢谂与仙君倒是投缘。”东柳折愠提议。

盛禅垣本想推脱,但是手上的逢谂忽然长大了嘴巴开始“哇呜哇呜”乱动。

他垂眸,无奈对上一双清澈的,没有一丝泪花的眼睛:“……”

“逢谂得醒之,不如配个清,就取清妄如何?”盛禅垣思索片刻,“妄者,心法大忌,她命途多舛,我便时刻谂之,助她堪破虚妄。”

东柳逢谂似是听懂了一般“嘿嘿”笑了两声,脚在锦被里蹬了蹬。

这小字就这么定下了。

修界弹指一瞬便是好几载,盛禅垣早已习惯枯坐年华的滋味,修炼一事最求心静,心静了,时间便成了毫无意义的数字。

他极少出现在人前,更像是两人的专属暗卫一般。

多数时候,盛禅垣只倚在树上,院中济玉端正坐着温习功课,逢谂站在秋千上,越荡越用力,银铃一般的娇笑声洋洋洒洒,传出去很远。

东柳血脉分了两支,济玉身怀神卜,可窥天机,以至幼时见外人时得蒙上双目,戴上手套,以免折了自身命数,坏了因果。

逢谂倒是无碍,她生性好动,甚至太过健康,足以用容光焕发形容。

许是灵气滋养,她浑身上下完好无瑕,东柳府中灵气潺潺,竟不比洞天福地处少几分。

这还只是她幼时。

她们太过特殊,多的是有心人惦记。

盛禅垣并没有很闲,除去修炼,他还要时不时捉一捉府中混进来的虫子,大半夜与妖物打上一架什么的。

唯一出意外的是逢谂六岁,有妖物拼死一击,撞进逢谂的窗子。

盛禅垣飞身跟去,指尖精血凌空绘成暴躁的杀符,大火燎燎之中,角落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格外清晰。

他握笔向来是稳的。

可那一刻,他竟来不及提笔。

那夜逢谂高烧不止,因为受了邪气侵扰,几度昏迷。

中途辗转清醒的时候只有见到盛禅垣才好上几分,到后来她便抓着盛禅垣的袖口不肯松。

她一病便是三日,惊得叶巍鸢百忙之中前来探望。

盛禅垣单膝跪在床前,叶巍鸢叹了一口气。

女子仙姿佚貌,不施粉黛,只着了青绿的素雅衣裙,风尘仆仆。

“东柳血脉不能受邪物惊扰,逢谂更是需得看护,她受了侵扰,山河灵气断裂,恭州已是山河开裂,盛禅垣,你可知道我为何派你来?”叶巍鸢抬了抬瘦削的下巴,语气沉沉。

“修仙?何谓修仙!是修自身独步天下,飞升成神?这就是修仙吗?可你要知道谋私者莫谈飞升,光说进到化神期便有问心一考。”

“天神悯爱众生,广布恩泽,此乃得人心者,天下人不会爱戴一个没有大爱之人,有力只让人生畏,有心才让人生爱。”

“你要先学爱世间万物,包括人,盛禅垣,我不知你是否不服我这个师傅,若你过不了这节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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