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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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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会。”卢修斯在书房踱步,他颇有些玩味地将斯内普的回答重复了一遍。

斯内普背对着他面向壁炉,暗红的火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下垂的眉梢透出冷厉的意味,卢修斯从背后靠近他,蛇头权杖在铺着毛毯的地上发出浅浅的敲击声,“西弗勒斯,你真的会吗?”

“我想我们现在的立场应该是一样的,有些话你可以不必顾忌。”卢修斯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抚摸着权杖,他一头铂金色的长发扎成一束,儒雅而又高贵,完全没有了在阿兹卡班时的狼狈。

“什么立场,什么顾忌。”斯内普一动不动,听见卢修斯的话,他冷冷地掀了一下眼皮,随即又盯着壁炉里的火苗,火光映在他眼眸深处,显得黝黑而无神。

“我以为我们上一次的谈话很融洽,”卢修斯耸了耸肩膀,“西弗,那位阿拉贡小姐可是跟我说了,你是一个值得‘依赖’的朋友,那么无论有什么风险,看在我们那么多年坚实的友谊的份上,马尔福家族很乐意与你一起承担。”

“看来阿兹卡班的生活并没有让你有任何的长进,卢修斯,”斯内普冷笑了一声,“摄魂怪亲吻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你的脑子也一起带走了?”

“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也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的身上,这个道理本不应该由我来教你,看来阿布拉克萨斯确实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斯内普拉长了声腔,用一种轻蔑的口吻说。

“西弗勒斯,让我们换一个话题,我想你知道我并不喜欢别人提起我的父亲。”卢修斯废了及大力气才维持住脸上体面而虚伪的笑容。

“我们之间不必如此客套,卢修斯,”斯内普眼见卢修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心情这才变好了一些。

他不再将自己因为明天要干那件大事而心烦意乱的情绪无故迁怒。

“看在我们那么多年的友情的份上,我的忠告就是只要你保持清醒的头脑,时刻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其他一切都不用多加干涉,更不必还没从上一个坑里爬起来,就急着主动将脑袋又伸进下一个枷锁里,还是说马尔福你一天不做别人的狗就心里难受呢?”

说完,斯内普踏进了壁炉里,扬起一把飞路粉,在一阵绿光中消失了身影。

留在原地的卢修斯气得将权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家里漆黑、逼仄,但是斯内普并不打算做些什么,他疲乏的在扶手椅上坐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思绪难得有片刻飘散。

他开始回顾自己的过往,但他猛然间发现自己三十六年来,从未有一天是真正快乐轻松过的,收到霍格沃茨入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年幼时和莉莉相处的点点滴滴,这一切看似能让他快乐起来的记忆在此时此刻的情景下再拿出来缅怀,却发现早已蒙上了薄灰而显得黯然无光了,就像含在嘴里吸光了糖分的冰棒,再一嚼只有满嘴令人索然无味的冰渣。

到此为止,他为了还青年时期那一时意气欠下的债,已经付出了太多,甚至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

邓布利多在很早之前就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于是那位最伟大的巫师加大砝码,让自己当了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而代价是让他将这份荣誉掺着间接害死莉莉的悔恨咽下去,去保护她的儿子——她在人世间最后存续的念想。

斯内普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濒死的狗,邓布利多朝他丢了一根肉骨头,正当他啃得津津有味时,这个慈祥的老人毫不留情的把肉骨头又夺了回去,并告诉他,别吃了,你该赴死啦。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怎么会不恨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用霍格沃茨将自己的三观全部打碎重塑,让自己得以赎罪,拥有霍格沃茨学生的尊重爱戴,得到魔法界的礼遇,甚至几乎都让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好人”,然后他又再次打碎了自己这重新塑造起来的三观。

代替马尔福杀了我,然后把救世主赶到伏地魔面前去送死,这样魔法界就太平啦,说这些话时,邓布利多的蓝眸里满是平静。

是的,那样魔法界就太平了,马尔福被救赎了,可有人思考过他的感受吗,他的灵魂难道就该彻底堕落?他就该承担所有的污名,再次从光明中被驱逐回满是泥垢的黑暗中去?

斯内普想着想着差点自嘲地笑出声来,但是僵硬麻木的面部使他无法做出任何表情,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哪怕知道那个见鬼的阿拉贡能够逆转时空回到过去,也并没有使他抱有侥幸心理。

这时一阵细碎的声音从窗户传来,一开始是一点两点,随后鼓点密密麻麻,吵得人心烦意乱,斯内普站起来拉开窗帘,窗外已然漆黑,只有路灯佝偻着晕开昏黄的光,大雨倾然,天地被这细密的丝线连为一体。

斯内普推开窗,面无表情地向外望去,大风入侵,吹得他衣袍鼓动,冷寂的月光在木质地板上留下一道孤独而又沉默的剪影。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霍格沃茨有求必应室中,德拉科和嘉兰这对小情侣正如胶似漆,满室都是温馨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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