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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头(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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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学期就要封闭式训练了,距离放假也仅仅剩下两个月,可我们还是租了个房子。吴邪真的很惯着我,怕我早训赶不及,位置选在了警校附近。

这是一片老家属院了,可能过几年就要拆迁,没人再去花功夫修缮这些老房子。墙皮斑驳,爬满了因为气温太低叶子枯黄的爬山虎。每家的窗户里都胡乱的支出晾衣杆,各种颜色的衣服随风飘动,倒显得充满了烟火气。

家具是房子带的,我和吴邪只要把带到学校里的行李箱拖过来就可以住了。屋内灰有点大,可能是因为闲置了很久,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打扫。说是我们,其实多半是我挥着鸡毛掸子指点江山,他随令而动。

一通打扫下来,十一月的寒天,吴邪出了满身的汗。我又是夸奖,又是擦汗,给他开了一罐健力宝。“哥哥好帅啊。”“哥哥好厉害啊。”“哥哥真是太棒了。”这样的话每句我重复了不下十遍,毕竟人不勤快,嘴是一定要勤快的。

这招对吴邪一向受用,他灌了几口汽水,靠在沙发上点了支烟,似乎对自己的劳动成果以及得到的夸赞相当满意。不知道因为是不是之前见我没有反感,他在我面前抽烟的频率变得相当频繁。

我盯着看,趁他不备抢了过来尝,烟蒂被噙地湿漉漉,含进嘴里咂了一口,可等到了嘴里,却不知道怎么才能咽下去。他“唉。”一声抢回来,掐住我的腮,那口烟气一下喷了出去。

“你不准学。”他教训我道,把烟头按灭在喝剩的易拉罐里。

“我就是好奇。”我冲他吐出舌头,上面都是焦油混合尼古丁的涩涩味道。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的,父亲抽,三叔叔二叔叔抽,现在吴邪也开始抽。

吴邪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一下捏住了我的舌头。“少好奇些乱七八糟的。”

平时不怎么露面的器官被人触摸,有种私密领地被入侵的感觉,味蕾上的涩变成一种淡淡的咸,我的脸一下烫了起来,一种陌生的兴奋在脑内直发颤。吴邪也意识到不对,似乎为这种冲动行为懊恼了一下,赶忙收回手,看似随意的搓了一下鼻尖。我知道那是他掩饰某种情绪才会做的小动作,比如尴尬,羞涩之类的。

我们沉默了很久,那种热意也在我身上持续了很久,期间脑子里全部都是青春期做的那些梦,原本都变得模糊不清,这一刻却无比清晰地重播。他突然伸手拍我,精神正处于极度敏感状态,我下意识颤了一下,发出奇怪的动静来,赶忙捂住嘴,看着他时睫毛抖了又抖。

吴邪的手跟着一颤,表情凝在一种惊疑,然后逐渐沉了下来。

看着那种陌生的表情,我突然有些怕,怕这种平和被打破,觉得应该说点什么,要用力地解释吗?有一个瞬间我甚至是想摊牌的。

他心思细腻,比我更怕这种气氛,于是先开了口,好像生怕给我造成什么困扰似的,讪笑道:“忘了,你已经是大姑娘了,还把你当小孩呢。你可别觉得我变态啊。”

那个笑里掺着苦意,我一下卸了胆子,垂下头去,摇头瓮瓮说不会。

我们下楼在附近找了个苍蝇馆子吃饭,没在饭点,所以人不是太多。味道出奇的好,说的夸张点,能赶得上楼外楼了。

这小店立在破旧地建筑之间,显然已经开了很久,招牌沾了油污发黑,名字很难辨认。我眯着眼辨了很久,才发现是叫“西楼”。

这个词在诗里出现的频率蛮高的,大多是在写情或爱的诗词中,比如李清照那首一剪梅,“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西楼不是指女子的住所吗?为什么饭店会叫这名啊。”这种问题在吴邪的领域范畴之内,我知道他会在这种时候小小的卖弄一下自己的知识量,所以故意咬着筷子装作疑惑的问出口,好让他忘掉刚才那些,重新打开话匣子,把这事翻篇。

“也不是。”吴邪果然上套,立刻放下了筷子,认真道:“你只想到了李清照和李益的那两首吧,西楼还有离别之所的意思。''日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这个我们不是初中学过吗?看起名,这老板还挺有水平。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吧。”

我作扭捏态撅起嘴,“哎呀,我是武状元,跟你这种文状元能一样吗?”

他被我逗地笑两声,夹了筷菜搁到我碗里。“又贫嘴,快吃吧武状元。”

吃饱后我们回去分了分房间,大的那一间给我,他睡小的那一间。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就好像回到了没上大学的日子。不过没了父母,我们更加散漫一些,一直看到十一点多。

可能下午的事还是让吴邪有些在意,他有些拘谨,不像之前在家那般,大喇喇地跟我一起四仰八叉的瘫在沙发上,而是跟我保持了一定距离,坐姿正经。

心里不免有些难受,想到若是刚刚我摊了牌,也许结果会比这更加糟糕。可我还要忍多久,我又还能忍多久。叹了口气,状似无意的朝吴邪那边靠近几分,一倒将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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