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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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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瓷器,以便自己更好地掌握这些原始工具的手感。

她素白的双手十指翻飞,从银片上裁剪下一段不足两毫米宽的银条,拿起小铁锤和锉刀,一顿叮叮当当的操作将其敲得笔直平整,再裁剪出很多枚三毫米长的菱形薄片,修正后就是等会要用到的锔钉。

除此之外她还用小凿子在银片上錾刻了一条蜿蜒爬行的小青蛇和一只在天空中翩翩飞舞的小麻雀,青蛇嘶嘶吐信子、麻雀展翅游天际,生动的不是形体,而是精妙地抓住了动态里最传神的那一刻。

玉扇和郭宝盈好奇的围在桌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们都没有见过錾刻图案这样的做法。

玉扇傻乎乎地举起自己张开的手掌比较了一番,明明自己和小姐都长着一样的十个指头,怎么小姐的手指就灵巧得能做出这么漂亮的图案?

常满将三片碎瓷严丝合缝地拼接到一起,用绳子将他们牢牢的捆绑住,根据裂纹的走向用笔在要打锔钉孔的位置做好标记。最难的一步正是打孔,在现代工艺里常用的是小型手持钻孔机,这会只能用原始的手工拉杆钻,两根木棍十字交叉作为钻杆和拉杆,两者之间的连接靠的是一根盘旋缠绕的皮绳。

全师傅不愿意借出这幅工具的原因,正是因为手工钻的钻头就是一直被人们所追捧的 ‘钻石’,只有最坚硬的石头才能在瓷器的表面打出极细的小孔,所谓‘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说的便是锔瓷这门手艺。

常满在一块碎瓷上练习了很多次,原本就很薄的瓷片,当用力不足的时候孔洞打的不够深,锔钉无法稳固的铆合,当用力过猛的时候瓷片会被打穿,虽然可以弥补,但这有可能造成孔洞的后续渗漏。

玉扇将常满废弃的瓷片朝着天空举高,能看到一点像头发丝一样细的光斑,讷讷发问:“小姐,这真的能做到吗?”

郭宝盈低声解释:“我曾见识过全小师傅的手艺,打七分留三分,关键就在那差毫厘之间,多一分少一毫都是不行的。”

常满终于找到了手感,停下来活动下被手工钻震得有些酥麻的手腕。

玉扇忙不迭地掏出手帕,轻轻拭去常满鼻尖冒出来点点细汗。

清风徐来。

常满吃完了一块水晶糕,悠闲地拉伸了一遍脊背和胳膊,起身在院子里散起步来,用摘下的叶子挑逗了一番水池中锦鲤,才正式在那晶莹剔透的白瓷杯子上开工。

玉扇盯着常满平静稳重地没有一丝颤抖的手指,一时间紧张地双手交握侍立在旁,她屏息噤声像是害怕自己的呼吸会打扰了那个专注入神的人。

殊不知常满在干活的时候,总是全情投入到忘记周围的一切,她现在这具身体眉眼间的稚气仿佛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见了,漆黑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沉静与自信,以她为中心形成了一圈气场,所有卷入其中的人都不由地相信她绝对不会失手。

一个、两个……足足二十四个,随着完成的越来越多,常满展现出了她超稳的技艺,每一个孔洞都和第一个孔洞保持了一样的大小和深度,丝毫不差。

“太好了,小姐成功了!”玉扇难以置信地捧着半成品的白瓷杯子又蹦又跳,一张黑皮小脸上布满了因为激动而上涌的潮红色,现在比刚见到碎杯子时显得健康活泼了许多。

郭宝盈在一旁微微翘着唇角露出了久违的笑脸。

杯子在常满指尖来回翻转,她开始上锔钉,每一条都要弯折调整弧度,几经打磨固定后基础的锔合修补就已经完成了。

玉扇和郭宝盈恨不得把眼睛贴到杯子前。

常满终于用到了那两枚錾刻的青蛇和麻雀的银片,用融化的锡补将它们贴嵌在杯壁和杯口上,再反复地调整与打磨之后,锔钉和瓷杯仿佛原本就是一体的,它们从未分开过。

郭宝盈惊呆了,只见素白的底色上一副生机黯然,翠竹叶影婆娑,呆萌的青蛇在叶片间盘踞游曳,留白的天空里一只小巧的麻雀翩然飞舞。

她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妙想,世人都将锔瓷作为一种朴素的修补方式,为了只是省下购置新物件的银钱,从来没有人在已经坏掉的瓷器上做出巧妙的图案,她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林间的飞鸟。

常满擦干净双手,拎起已经没有余温的茶壶,青绿的茶水淙淙的滚入杯中,波纹荡漾,茶水稳稳地停留在杯中,没有任何一滴从裂缝中流出。

这声音就像敲打在郭宝盈的心头上,她除了惊叹,只能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

郭宝盈攥紧手里的帕子,她还没有如常满所说那样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她隐约摸到一点方向。

常满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但她不了解这个时代的锔瓷发展情况,她好奇地问:“宝盈姐姐,你觉得如何?”

玉扇整个人陷入了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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