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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黎明破晓前(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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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指向午夜,前后辈吃饱喝足往回走,曹铖佑打算把郑希真送回酒店,他再去赶飞机。

郑希真不好意思再让人送,嘴上说着拒绝,也说可以独自乘近铁回家,亚洲的街道很安全,日本更是安全无比。

但要求被曹铖佑拒绝:“如果你消失不见的话,我绝对是第一嫌疑人。”

为了前辈的名声着想,郑希真“自愿”退步。

奈良城市不大,大部分人流量都来源于一日游的游客,恰逢赶上大部队回程,走至近铁,晚间却弥漫着怪异的氛围。人群四散着,就连一向沉默的日本人,谈话声音都比往常要高很多。

站台上正在进行日语广播,屏幕上滚动着红色字体刺激着人的神经,郑希真脸色暗沉下去。

曹铖佑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心脏跳的有点快,郑希真不由抚摸臂膀上突起的鸡皮疙瘩,回答的轻轻的:“有人跳轨了。”

遇到这种事,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好过。

曹铖佑的心情也不好过,只是比郑希真更加冷静。他把人带离轨道,坐在等候椅上,曹铖佑不断摩擦着她的手臂,给她温度。

郑希真渐渐平息下来。她说,他们可能不能坐近铁回去了,等公共交通再次运行也是几小时之后。

可就算可以立刻乘坐近铁,曹铖佑也没有这个想法。

深夜,又是游客滞留的集中区,打车都显得奢侈。在路边走了十几分钟也没打到车,郑希真没再把情绪表现出来,曹铖佑却知道她还在想刚才的事。

往外走时,她突然说:“听说,灵魂会停留在世间49日。跳轨的人,如果有机会看到别人对他的反应,是更想死了,还是反而不想死了?”

附近发生事故的群众,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当然有悲伤。更多的却是厌烦,冷漠,恼怒。他们赶着回家,而有人非要选择以扰乱公共秩序的方式结束自己。

曹铖佑尽量以客观的方式回答:“若他在意别人的看法,那么哪种都有可能。若他本身就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不管别人做什么都无所谓吧。”

有人骑车呼啸而过,郑希真思维恍惚差点被带倒,曹铖佑把人拉到内路里。

“他很在乎别人的想法。”郑希真无比肯定,“如果不在乎别人,那么随便在哪里就可以了结。正因在乎别人的想法,才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他想要宣泄的心。”

曹铖佑认为自己了解郑希真。

她并非靠演技来创造高光时刻的演员,对她而言,演技的突破经常来自于共情力。因而理解角色,爱上角色对她很重要。

这份能力是把双刃剑,演戏时固然好,可放到现实里有时就会变得麻烦,曹铖佑不希望郑希真因他人,使得自己陷入不快乐。

他说,他们都应该学会钝感。别人的看法固然重要,她更应该在乎自己。

这么说很不符合大众的价值观,自私的人就是会活的更好,可如果非要曹铖佑选择,他宁愿郑希真是自私的人。

郑希真疑惑:“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吗?”

“看到完全不在乎别人的人,我都会感觉到有些可怕。”

“不在乎别人,不需要任何人的人,可能也不会被任何人所需要。”

而她渴望被需要。

曹铖佑并不认为存在完全独立的人,有些人表现出自私,只是因为他们也在害怕:“他们害怕付诸过多的感情后,被他人影响,害怕被伤害,所以装作不需要。”

这种行为,大家赋予它成熟的评价。成年人成熟,却也懦弱。

晚间的春风吹过,空气中留存着冬的凉意。郑希真紧紧抱住自己,将自己裹紧,她说出的话像雪季中的火光,燃烧着听过人的心。

“被他人伤害绝非一种好事。可不能带来伤害的人,可能同样也无法带来快乐。”

这是她早就体会到的。

上帝对所有事都不公平,唯独在给予快乐上是如此公平。公平到几近吝啬,它让痛苦和快乐总是如影随形。因害怕而放弃产生深层交集的人,也无法获得最高的快乐,最终就会什么都无法留下。

说着这样话语的郑希真明亮又炽热的,遇到同样炽热的人,会融合成更大的火焰。

有些人就像木头,他们计划把人生搭建成高楼,在遇到她时,他们害怕既定的人生被她所融化。

但在黑夜里,在海滩边,火焰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向往她,如原始森林中初代居民的渴望。

曹铖佑的面前没有实际存在的火光,火光却点燃他的眼睛。

郑希真渴望被需要,因此她也让别人感受到被她需要。

他想到过敏那次。她说人们养猫,是因为可以对它毫无顾忌的付出,而不用考虑是否给的太多。

郑希真就像那只猫,她让人想要去为她做点什么,为她担忧,为她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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