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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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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没说上几句话。“你潜在呼那身旁多久?”“两年了。”“不好熬吧?”即使对默铎虚情假意只是偶尔,她也很难受。

“还好,要不是这次事发紧急,三王子让我踩着他接近大王子……”她有点吃惊,默铎逃回突厥仅两三年,根基就在快速地铺开、深扎。她算是常在枕边人,却陷于情怨纠葛察觉不到暗涌……她很想提醒曹恂,胜仗说明不了什么,对默铎要倍加警惕!

“你们为何追随三王子?”她反复不解:“为了权势他一定会抛弃兄弟、女人!”是这道理。”他说得实在:“但是三王子不摆架子,给我们好处,善待我们家人,带领我们拼前程,这样的主人不多见。”

她想了一圈沙州和突厥的权贵,兼具这几点的,很少见。“还要看运气了。”她未言明,一旦争权失败,默铎自身难保、还能保谁?

“夫人自然会站在我们这边。”他活泼地说。“你们做坏事我可不站。”她心情稍好,别看这些兄弟在她面前热情,在看不到的地方做了多少恶事呢?

突厥大军低迷地卸甲归营,人人忐忑于可汗的怒火。灵遥他们在后方,暂不知默铎大王子觐见可汗的情形,她和图力慢慢在营地穿行,看到老弱妇孺三三两两,在士兵中找寻丈夫、儿子或父亲。

有的人找到了,一家人拥抱着压低声音庆贺,活着就有盼头。有的人嚎啕大哭,家中顶梁柱倒下,抛下可怜的妻儿父母怎么过下去?

败仗之下,哭多于笑,在高低错落的哀声中,她最初为曹恂获胜的欣喜渐渐退去,心里不好受:战场上仁慈不得,可死去的多是被驱使的百姓,曹恂也不会快意。

就在近旁,有位老妇人哭倒在地,两个儿子全都战死,老天能不能用她的命换回儿子?她哭得喘不上气,浑身抽搐。灵遥不忍走开,蹲下扶她靠着自己,轻拍她的背。此情此景,跟萨满学过的哀悼歌谣,从她口中缓缓吟诵出来。

歌谣不能消解悲伤,却可使人平静,老妇人哭声渐弱,拉着她说:“好心的夫人,我们太苦了,求您多陪陪我们。”

图力要阻止,灵遥则应下了:“默铎说过让我抚恤伤亡。”她在默铎的地盘上就与平民们处得融洽,在这里也很快得人心。她穿着朴素,性子低调,耐心聆听诉苦,间或温言劝解几句、吟诵一段悼词,就能予人些许安慰。

虽未表明身份,但不久三王子夫人的善心就传开了,接连不断有人找她倾诉,到夜深她才喘口气,其实她做不了什么,无非是真诚与同情。沙州突厥两边百姓渴求的是太平,她哪有能力改变当权者的贪婪争斗?连默铎都说服不了。他在可汗那边……还好吧?她犹豫地想起他。

默铎在层层隔隔之外,听人说起她所作所为。累到她了吧?他翘唇一笑,笑她时而灵、时而笨,令他心头柔软。她的举动无形中也帮他挣得好声名,或能转变可汗的印象。

大王子果然悔约,可贺敦替儿子攻击默铎:破坏备战、坐视战败,以及耽溺女色残杀自己人。默铎早知大王子不可信,有备而答:“失利我们都有责任、无可推脱,各位将领都看在眼里。可突厥士气不可失,父汗要降罪、我便领罚;父汗要练兵、我便尽力。”

大王子和默铎麾下均有可汗近臣,默铎对可汗的人尊重礼遇,当然私下勾当则多加防备;而大王子行事鲁莽、不听劝谏。因此,近臣们对两位王子的印象截然不同。

“上回他就这样!”大王子指着他:“两次杀我的人都装无辜、假认罪,父汗不要被他骗了。”“没能从沙州军队手下救呼那我很遗憾。”默铎叹了声:“我很奇怪,我的女人怎么在呼那军中?”

“用那汉女可以治住曹恂,要不是默铎使坏,我们就获胜了。”大王子自认有理。“突厥取胜需要靠一个女人?”默铎抿嘴不再说,看向额头青筋鼓起的可汗。

“不争气!”可汗正要继续骂,仆从禀报小王子患病惊厥。四岁的小王子是可汗宠妃所生,可汗极为疼爱,急忙起身探病,默铎立刻去搀父亲。“他算什么?”大王子冲可贺敦撇嘴,瞧不上那小儿。

小王子活泼健壮,病发得急,可汗叫医生和萨满轮番诊看。默铎守在一旁,静观其变。直到夜半,可汗留心小王子病情的同时,听取近臣讲述备战交战情状,心烦意乱:给大王子树立威信的机会,被他糟蹋一空!

更担心突厥人心惶惶、政局不稳,听到三王子的汉人夫人在走访安抚百姓。可汗抬起眼皮:“仔细盯住那汉女!”默铎这臭小子,有些心机。

小王子用药不见好,高烧说着胡话,萨满在旁边念念有词。默铎一边劝父汗休息,一边张罗寻医问药。

宠妃挽着可汗哭个不停:“会不会有人害我儿子?”可汗突然进里屋,暴躁地踢开萨满:“把默铎的汉女叫来。”“她什么都不懂。”默铎顿时紧张,她不能卷进浑水。“换个人试也好!”一直袖手的大王子发话。

很快,灵遥被人领来。默铎看到她的疲惫与疑惑,她的眸子寻觅着定向他。他想这是她对他的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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