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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海又做梦了,梦中的她回到了老家,镇子中心的那棵老槐树下许多手持蒲扇坐着马扎乘凉的老人。阳光被茂密的枝叶遮住,绿荫带来一丝凉意。

沿着镇子中心的那颗槐树一路向东,就到了记忆里熟悉的小院儿。姥姥正站在院儿里浇菜,看到她回来连忙招呼她再去把桶里灌满水。她站在水池边,抓住杠杆一翘一压,姥姥拿着葫芦瓢一舀一洒。鸡圈那边传来母鸡咯咯哒的叫声,棠海知道,今天又有新鲜的鸡蛋吃了。

比姥爷先一步到家的是大黑,围着棠海不住地打转。作为家里的猎兔功臣,大黑拥有山东细犬极其流畅漂亮的身形和最受人欢迎的毛色,乌黑油亮的皮毛踏着四蹄雪白,俗称“雪上飞”。

□□挂在墙上,姥爷拉了个板凳坐在院子里处理野兔,棠海就蹲在一旁啃西瓜。浸过井水的西瓜冰冰凉凉,是冰箱冷藏不能比拟的风味。红色的汁水滴滴答答淌在地上,顺着地势从高向低曲折蔓延,最终和兔子血汇流到一起。

棠海盯着那满地的猩红,只觉世界突然翻转颠倒,天色忽地暗了下来,场景也转回到屋子里。眼前的男人半坐半靠地歪倒在墙角,一双漆黑的眸子空洞地盯着她。汩汩血水从他脖子上的伤口处流出,洇湿了他的长袍,也洇湿了地面。

他死了。

棠海被梦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后背惊出一身冷汗。被远远踢开的被单有一角已经垂落在地上,台式风扇在床边漫不经心地摇着头。

幸好只是一场梦。

香港的夏天很热,蚊虫嗡嗡地围着街口的肉摊打转。

和师傅切磋了几下,浑身衣物都被汗水浸湿。棠海一把脱下护具席地而坐,拿过水来狂灌。

“遇到什么事情了,心不在焉的。”径山走过来挨着棠海坐下。

“没事。”

“就那么不愿意和我说?”

“没,”棠海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护具,“就是在琢磨毕业后要干什么。”

径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撒谎好歹也撒的像一点,说吧,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疯了吧!”棠海瞪了她一眼,起身就要走。

“哎哎哎开玩笑的,”径山连忙拉住她,“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嘛,有什么想不通的就跟师傅商量商量,别成天憋在肚子里自己寻思,再给愁坏喽!”

棠海甩了甩头发,汗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一阵剧烈地刺痛激得她使劲眨了眨眼,挤出几滴生理性泪水。

似乎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再开口时,连声音都一丝丝沙哑。

“师傅,我想回内地。”

9月1日的国王十字车站,乘客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棠海也一如既往地来得很早。她安静地歪头靠在车窗上,附子时不时在笼中扇动翅膀。

站台上,斯内普隔着人流望向莉莉,随即转身登上了列车。

“嗨,我可以坐在这儿吗?”棠海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雷古勒斯站在车厢门口笑着和她打招呼,嘴角旋起两个小小的梨涡。

“坐。”棠海的脑袋重新靠了回去,列车启动,强烈的日光照进车厢,迫使她眯起眼睛。

虽然属于不同的魁地奇院队,但棠海意外的和雷古勒斯关系还不错,训练场所经常见面,总也能聊起几句。

“你今年十五岁了是吧。”

“嗯,五年级啦。”

“多好的年纪。”

“你不也才比我大两岁?”

“嗯……也可以这么说。”

“什么意思?”

棠海望着对面歪着脑袋疑惑地回看自己的男孩,思绪逐渐飘远。记忆里雷古勒斯16岁就加入了食死徒,还没毕业的年纪,结果不出三年就葬身尸湖,十几年无人为其正名。

“棠?”男孩五指张开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掌,棠海这才回过神来,她试探性地问道,“我不是纯血,你怎么愿意和我坐一间车厢?”

男孩面露难色,“你不是吗?”

“应该不是,不过我也不知道,毕竟我是个孤儿,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棠海自嘲地笑了笑。

“抱歉,勾起了你的伤心事。”雷古勒斯明显坐立不安起来,不停地跟棠海道歉。

“没什么可伤心的,有时候没父母可比有父母快乐多了。”

一个极有家教和涵养的孩子,棠海心想,可惜了。

厢门再一次被打开,斯内普跟雷古勒斯点点头,安静地落座在棠海身侧,面色阴翳。

“你的袍子之前落我那儿了,等回学校还你。”

“好。”

棠海没再多说话,她刚刚注意到斯内普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车站,往年艾琳都会来送他。难道——棠海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滚轮声由远及近,雷古勒斯向售货女巫买了些南瓜馅饼和坩埚蛋糕。待零食推车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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