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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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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在下意识接住倒下来的身体时膝盖微曲做了缓冲。

黑袍掩盖下的成年男人不再似幼时那样轻盈细弱,却到底也没有重到哪里去。棠海轻轻揽住他滚烫的躯体,用漂浮咒缓缓移挪进二楼的寝室。

房间里没有点灯,目之所及皆是黑色。陈旧的墙壁和地板因为久不上蜡而斑驳不已,壁炉上的灰尘厚到一看就知道根本没怎么被使用过。

火苗跳跃,释放出阵阵暖意。棠海解开他脖间的系绳,将被雨水淋湿的外袍搭在椅子上,扯过被子仔细为他掖紧被角。

雨还在下,屋内的潮气却已被焰火的温度渐渐烘干。棠海双手合拢哈气搓了搓,伸手覆上男人的额头,又回覆上自己的额头对比。明明烧得浑身滚烫,他却好像冷得不停战栗,只能使劲裹紧身上的被子。

到底是有多悲伤才能放任自己的身体糟糕到这种地步,棠海一边在柜子里寻找提神药剂一边暗想,内心愈发感到自责。

留他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的自己,何尝没有过错。

喝下提神药剂后不久,斯内普的耳朵里开始冒烟。棠海拿着清洗干净的杯子和刚刚烧开的热水回到房间时,看到斯内普已经挣扎着踢开了被子,额头沁出涔涔汗滴,身上的衣服也被彻底打湿。

棠海放下手里的东西,扶着床边低头抵着对方的前额试温,长发垂落轻扫过他的耳畔,似乎是有些麻痒,引得斯内普的身体往下缩了缩。

开始退烧了,棠海起身去衣柜里找他的换洗衣物。

似乎是热得难受,身体因着动作摩擦床单,沙哑的声音从微启的薄唇中传出,昏睡中的男人不舒服地轻哼,抬手将原本紧紧扣住的领口解开。

倒是知道睡觉要脱衣服,棠海抱着从衣柜里找到的黑色睡袍回到床边,没好气地瞥了斯内普一眼,弯腰继续替他解着剩下的纽扣。

白色衬衫外的黑色衣裤都被层层汗水洇湿,因着摩擦力增强变得异常粘涩难脱。偏偏对方还在昏睡中,棠海费劲地抬动床上那具并不十分配合的身体,或许是她的手掌太冰,引得斯内普贪恋地向前靠过来。

棠海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肩膀稍用力,贴上来的身体便又重新倒进柔软的床铺中。

内裤倒是知道好好清洗更换了,棠海移回视线,拿热水打湿毛巾再拧干,坐在床边为他细细擦拭四肢。

眼前的画面与曾经的记忆重合,多年前积留下来的陈旧伤疤颜色已经变浅,成日裹在黑袍下的皮肤白得几近病态,锁骨和肋骨都明显得略微突兀。明明有着一副成年男人的高大骨架,却无不显示着他糟糕的生活作息。

肯定又是饮食没个正点,棠海懊恼地将毛巾扔回水盆里,一时不知道是在气他还是在气自己。

火苗越燃越旺,在壁炉中劈啪作响。棠海终于给斯内普套上睡袍,在腰间松松系了个节。抬手擦掉额头沁出的薄汗,她开始怀疑屋内温度是不是确实太高了。

窗户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棠海给他换了一床薄一点的被子搭盖在腰腹上。

斯内普的耳朵终于不再冒气,棠海抬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降下来了,她终于松了口气,目光却没有移开他的脸庞。

指腹轻抚着划过皮肤,缓缓按揉开他成日紧皱着的眉心。

“抱歉。”她轻声说。

斯内普感觉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重新回到了小时候,他生病躺在床上,母亲在一旁悉心照料。这时的母亲还没有被人发现真实身份,那个男人也还没有残酷暴戾到成日醉酒家暴。

他感觉到有人替他擦拭身体,可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睛勉强能睁开一条缝,却又朦朦胧胧地看不清那道人影。他很努力地试着集中视线,却发现眼前母亲的脸逐渐变成了棠海的样子。四年不见,她的头发长了,柔顺地垂落下来,扫得他耳朵痒痒的只想躲。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半点声音,那一刻他简直急切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可那双熟悉的黑眸望向他的目光里却尽是斯内普看不懂的情绪,混杂着喜悦、心痛、自责……等等,她为何会自责?

视线又逐渐变得模糊,斯内普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逐渐沉没进那双黑如墨湖的眼睛,温凉而舒适的包裹感席卷而来。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了她的道歉,和一声轻微的叹息。

久违的安全感,没有噩梦和连续不断的浅眠。这一觉睡得极其舒适,斯内普醒来时才发觉天已大亮。

如果不是桌上的水杯和壁炉里未燃尽的火焰,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而遇见棠海也只是他的幻觉。

穿着的衣物已经被人更换掉,身上也十分干爽,意识到问题的斯内普猛地起身,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不过现实并没有时间给他仔细回想,房门被推开,棠海端着早餐走了进来。

“醒了?”她将餐盘放置在床头柜上,仿佛很清楚他因为连夜高热而干渴的喉咙此刻根本无力发声,先是递给他一杯温水,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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