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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王八蛋(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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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头等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改变形象谈个恋爱?报个社团发展爱好?或是参加实践投身社会?都不是——而是千万别跟王八蛋混一块。

什么是王八蛋?王八蛋无色无味无情无义,以糟践朋友为趣,以损人不利己为宗旨。我就是活生生一案例。但凡有过来人给我什么忠告,我都会跟我们寝室那几个王八蛋绝交,所以一到寒暑假我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我的民风淳朴的家乡故土。

当准备读高三的小妹问我大学最重要的是什么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告诉她:珍爱生命,远离王八蛋。

我此刻躺在我家宽阔柔软的席梦思上,看着从窗帘风缝隙透进来的光柱里欢快跳跃的灰尘,感觉这大四前的暑假似乎比以往假期更无聊,整天除了看电视就是看电视。老太太气得天天念叨:您不好好出去泡泡妞着想下一代,好歹也出去晒晒太阳啊!差点断绝母子关系。

回想起昨晚梦到那几个王八蛋的噩梦,这时候我居然有点想念北京那帮王八蛋。啧啧,我这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病的不轻!

正想呢,床头的手机呼啦啦响起来,一看是010打头——我操!敢情那几个王八蛋是我肚里蛔虫。

甭急,第一通绝逼不能接,不然那帮王八蛋准猜出来我在家闲得蛋疼,真有事一定会打第二次。也甭雀跃,肯定没啥好事。

刚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一股子伪京腔:

“我操,你丫嘛呢?”

这是老五的声音。老五名叫陆扬,来自兰州,自称大西北浪子。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见老五的情形,他留了一头齐肩长发,身穿破洞牛仔裤和件很短的格子衬衫,背着吉他犹如一股子冷风似的一言不发地走进寝室,原本热烈谈天的我们都沉默下来,在我们诧异的目光中老五笑嘻嘻地转过身:“我刚才酷不酷?”我们愣在当场,特无语地说:“酷毙了!”这就是老五,咋看冷酷严肃,实则轻浮乖张,整天嘻嘻哈哈没啥正行,喜欢开些幼稚的玩笑。

“大一那会儿我可听说你跟你们高中一女的爱得死去活来,一到寒暑假就猴急猴急跑回去你侬我侬,莫不是这会儿正干材烈火被哥几个一通电话浇灭了?”

刚上大学那会儿在寝室跟林心儿煲电话粥,老五羡慕嫉妒恨,跟电话旁煽风点火说我怎么日思夜想她林心儿,心神恍惚食不甘味之类的,一大堆形容词,还到处给我在外面宣传我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我说:“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老五支吾半天没放出个屁。电话那边有人嚷嚷:“赶紧闪边去,我来。啊喂老四,我老大呀。”

“听出来了!”我还听出狼外婆勾搭小红帽的流氓气息。

老大,山东人,“俗名”杨余利——您没看错,就是这么俗气的名字。头一次听到老大名字我们还以为这是他花名,我们后来推断老大他爸他妈十有八九是镇上什么小商小贩,将生活的美好愿望寄托于后代的名字当中,又从他臃肿的身材推断出老杨家生活水平的确还不赖。但就是整天跟一三孙子似的唯唯诺诺,完全没有大个子该有的器宇轩昂。另外,我们喊他老大,除了年纪比我们大点儿,主要还因为老大面相苍老,抬头纹深得跟黄土高原的沟壑似的,加上星星点点的白头发,最后一个来寝室的老大走进来时我们都以为这是谁家的家长,热情的老五还上前问:“叔叔您找谁?”每当我们提起这茬嘲笑老五,老五总急眼争辩:“这他妈能怪我?老大的确长得未老先衰嘛!看上去怎么着也得有三十多!”我们笑得肚子疼。

老大说:“哥几个已经都回学校,你那边要没什么正经事就赶紧滚回来。”

“急个蛋!开学还一个礼拜,再说开学了左右也没课,还不如跟家里再待一个月逍遥快活,你们让我回去跟谁你侬我侬?”再待一个月估计我都疯掉,就想探探这帮王八蛋什么路数。

“我操,别介!”老大乱了阵脚,一帮人在旁边唧唧喳喳个不停,就不肯说什么事。

我吼一嗓:“让老六接电话!”

老六,沈祁,自称安徽人的北京人。父母早年来北京打拼,扎根北京,因忙事业没时间照顾小老六,爷爷奶奶不喜欢大城市生活,索性就把小老六送回安徽老家,初中才转来北京上学。所以老六是虽然是正儿八经北京户口,却是我们当中最不像北京人的。老六长得白白净净,特奶油那种,一头蓬松柔软的头发,帅的跟明星似的,就是有点腼腆,太讲礼貌,一说谎脸就红得跟小娘子似的。

“六儿,跟哥说说到底怎么个事,撒谎不是好孩子哟!”

老六说:“四哥你饶了我,说出来他们非打死我不可,总之四哥你快点回来吧。”

好你个老六,这才一个暑假连你也被那四个王八蛋带坏。

我说:“得,你们就憋着吧,哥哥我不伺候了。”

我从床上翻起来,套上短袖衫和牛仔裤,给小表妹打电话去吃早餐。

小妹一通乱笑:“老哥你争气点,这都几点了还想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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