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寻找陆老五(2)(1 / 3)

加入书签

杜老师名叫杜美丽,一个风风火火并不美丽的中年胖妇女。自从选了杜老师的毕设,总有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如果杜老师上辈子不是我妈,那么上上辈子一定是。

关于这件事我有两个事实作为佐证。第一,上学期挂了一门《理论力学》——考了五十九分,我怀疑这课的老师对我的名字抱有成见——在杜老师眼里我就好像干了件十恶不赦的大事,气得差点一口把我吞掉。我当然不可能在她面前说什么大学不挂科枉来走一遭的混账话,只能跟孙子似的频频点头胡扯“杜老师您放心我一定把它补过来”之类保证。第二,杜老师三天两头把我叫过去问课题做得怎么样啦学习有没有落下啦将来怎么打算的呀等等,操的心比我那放养我的亲妈都多。与我迥然不同的是,老大几乎没有一次被她传唤过去,我心里难过好一阵,我真是您儿子还怎么着,这么厚爱我?

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下午,正在床上梦会老湿们的我被杜老师一通急切的“周一天你快来我办公室”的电话惊醒,已经被训得几乎奴化的我跟个小太监似的立即从床上蹦起来,双手紧握手机:“好的好的,我马上到!”那一刻我的表情一定是紧张中带着肃穆,肃穆中带着悲伤。

老二百忙中抽空诧异地问:“碰到鬼啦?”

我说:“比鬼更恐怖!”不敢耽搁片刻,马不停蹄地奔向我眼中的“阴曹地府”,一路还自省:我考试就挂了一科呀,开题报告也按时提交了呀,最近逃课也没被查到……到底能有什么事让杜老师暴跳如雷?

我忐忑地推开工学院教导处的门,紧接下一秒杜老师劈头盖脸地就冲我吼叫,手指“笃笃笃”地敲打桌上一张纸片片:“你不是说杨余利对考研没兴趣了吗,怎么又报名考研?”

我顿时懵逼:妈妈的,他杨余利大约的确跟我说过不考研呀!

我定了定神:“可能是他想挑战一下自己吧。”我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替杨余利编瞎话。得亏是我,要换做老二,早他妈甩门离去,杨余利这干的他妈叫啥事儿?!

杜老师急眼,摊开两只手:“他想挑战就挑战?他不知道这保研名额有多珍贵?多少人挤破脑袋想争取这个名额都不行,他倒好……”气得说不下去。我甚至感觉一个“我操”就要从杜美丽老师嘴里蹦出来。

我对她呵呵地笑,意思是,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您还真当真?杜老师咕噜咕噜喝了一茶缸水败火,终于能平心静气地说话:“挑战自己是好事,可他也不能辜负院里老师、领导对他的一片关怀和肯定嘛!”

“是是是,这件事的确是他考虑不周,回头我一定帮您教育他,您别往心里去。”妈的,搞的好像这操蛋的事儿是我干的似的。

“知道就好!”杜老师面色沉定下来,看样子她已经走出愤怒的战区,忽然咦了一声,问我,“周一天你怎么不报名考研呐?”

“我就算了吧,反正也考不上。”

“还没考你怎么就知道考不上?”顿了顿,摆出一副大灰狼诱骗小红帽的表情,“反正现在报名还没截至,不如现在顺便就给你报上吧。”

“不用不用!”我急得差点蹦上前去抢过她手里的报名表撕掉,心说您可别祸害我,我他娘可没有杨余利那种天天背着书包上三教自习的闲淡功夫。

“你是怕考不上还是根本就没有读研的想法?”

“都有点儿吧。”

杜老师又好说歹说劝一通,我始终不松口,末了不无惋惜地说:“那就算了,多把精力放在毕业设计也好。”

我点头称是,差点夸她“杜老师您英明”。

杜老师问了问我毕设情况,临了似乎想起什么,嘱咐我:“再过一阵就是补考周,这几天多去自习,赶紧把你那门《理论力学》补过了,别整天瞎玩。还有你们寝室那什么扬的,咳,我都懒得说他,正经事一件没干。你们多督促督促他,把挂的科目能补都给补上去,不然毕成业毕不成业都是个问题。”

这一唠又是半个小时老五的情况,差不多一整个下午我都待在教务处听杜老师训诫——天底下但凡多几个像杜老师这样热爱教育的教导员,谁还敢说中国高校教育今不如昔?中国高校还不雨后春笋似的“蹭蹭蹭”往世界百大高校冒头?

从杜老师那里出来以后我幡然醒悟,丫的,敢情这一趟压根就跟我没多大干系,最主要的两个罪魁祸首一个都没来,这他妈叫什么事?

工学院的补考周如约而至,但我考的《理论力学》是在第五天下午,几乎是补考周的最后一天。考试地点设在主楼“马锦明大楼”,我们一个个像犯过罪的孩子似的陆陆续续按着安排好的座位表坐好,有的人跟地下党似的交头接耳,有的左张右望跟准备入室盗窃的蟊贼一样,反正教室里弥漫这一股奇怪气氛。负责监考的也都是别的学院的老师,据说是为了大公无私大义灭亲的目的,一经发现作弊绝不姑息。

考试还算顺利,我为了这门操蛋的课接连跑了好几天三教,“天道酬勤”这句话还是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