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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柳絮飘扬(1)(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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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暮春开始燥热,校园里又草木葱绿、花团锦簇,学弟学妹们又开始在各处拍照。我们大四老鸟整天跟躁动的蚂蚱似的上蹦下跳,一面忙着准备毕业答辩,一面提心吊胆地为未来谋划,内心不安得如同刚离开窝的雏鸡。

杜老师最近频繁地召唤我们过去,就连老大也不能例外。不过跟我们相比,杨余利就跟个有钱有权的员外,只被杜老师嘟哝几句就给放走,我和几个“穷鬼”被杜老师训了一整晚,临回去杜老师把我叫住:

“你最近好像没什么精神头儿,心里有事?”

我摇头。

杜老师说:“听杨余利说季季和李大海毕业要去大西北支教。季季这丫头挺机灵,虽然平时不怎么用功,可抵不住人聪明,要找个工作并不难。可这事呢作为老师劝不了,年青人有理想有追求是件好事,我打心眼为能有你们这样的学生感到骄傲。别嫌杜老师啰嗦,你们小年青情情爱爱的事要早决断,千万不要影响学业和工作,现在要在北京找份工作是挺不容易。所以你呢越早做决断越好,不要最后两头都耽误了。”

我心说杜老师你这扯哪儿去了!嘴上虚伪应诺:

“谢谢杜老师关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您放心!”

走出工学院大楼,太阳照得我有点儿晃眼,我忽然觉得春光十分明媚。

从北戴河回来后林馨儿似乎比之前更忙,也许忙着毕设,也许忙着安慰安慰赵蕾蕾,总之我再没见着她。赵蕾蕾自那夜之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沉默寡言,比之前的季季更失落。在回北京的路上赵蕾蕾几乎一个字都没说,东西没吃一口,靠在窗边呆呆地看外头的景致,眼泪毫无征兆地滑落而下。林馨儿变成细致无微的老妈子照顾赵蕾蕾起居,安抚她受伤的心灵。实际上除了赵蕾蕾,无意中受到影响的还有林馨儿,这是我们那时候都没察觉到。

而我也要两头忙,给林馨儿发的短信也没收到回信。上午请了假,下午还得跑办公室去。自从上次之后,柳妙去办公室的次数变少了,传言柳妙已经不打算在这儿干下去。于海东整天郁郁寡欢,旁敲侧击地打探柳妙情况。我知道的并没有更多,也没问柳妙。想来也是挺正常,一来不受秦印良待见,二来她极有可能跟老三一起回上海。可这些他妈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近来林馨儿忽然的冷淡已经够让我心烦意乱,我哪有闲心关心别人家的事?

在航空大学站等公交,隔着马路远远望去,想起之前和林馨儿在唯园晚餐的情形,仿佛已是很久远的事情,突然像莫名其妙挨了记闷棍,提不起半点兴致。一路昏昏噩噩地回到小南门,抬头望见高耸的公主楼,无聊地想,林馨儿这会儿并不在寝室吧?我在路边发了会儿呆,意尽阑珊地往寝室走去,却与一个我很不想见到的人不期而遇。

“小爱”搂着一个只到他夹肢窝的女生有说有笑地迎面走来。我以为他并没有留意到我,我低着头假装没看到,就在擦肩而过的刹那被他喊住。

“天哥!”

使我惊讶的并不全是“小爱”对我的这个称呼,还有那种恭敬的语气。头次见面时的火爆场面我还历历在目呢,丫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温顺的小绵羊?我扫了眼他夹肢窝下的娇小女生,人看着很机灵,打扮得很潮,一边耳垂挂了只大得惊人的银环,眼神有几分和季季一样的桀骜。她带着几分不屑的眼神扫我,问小爱:“你朋友?”

“我哥!”

小辉把她打发走,特诚恳地说:“天哥,能聊两句?”

我略微一愣,特无聊地揣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别他妈引我去偏僻角落把我撂翻。我有点儿心虚地问:“聊什么?”

小辉说:“季季姐。”

的确,除了季季,我俩之间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共同话题。“小爱”的爆炸头换成了偏分,看上去酷酷的。

我问:“你想说什么?”

小辉开门见山:“头一次见你我是真想揍你来着,总替季季姐不值。季季姐居然因为你这种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的人伤心落泪,使我很不忿。天哥,我这么说您您千万别介意。其实我很喜欢季季姐,第一次见她就喜欢的不得了,我觉得这种女孩子值得我用一生去守护。可是季季姐并不知道,我也没打算告诉她。早在第一次见她失落痛哭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基本上没机会,一个女生能因为一个男生那样伤透心,可见她陷得很深。”

说这话的是那个脾气火爆的90后“爱因斯坦”?

小辉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说话是矫情了点儿,毕竟再不说就没机会,为季季姐说,也为我说。我常想,假如我和你们同一个年代,起码季季姐不会把我当小弟弟看,让我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所知的小屁孩。”

我问:“你今天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小辉说:“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些,弄得我跟个傻逼似的。每次我一想起季季姐那天决堤似的眼泪我就特心疼。真的,是那种扎心的疼。假如季季姐是为我那样哭泣,我想我会幸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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