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殇（2 / 3）

br> 她趴在榻边，将手来撑着脑袋，用眼睛盯着魏姬的脸，“吾羡慕汝啊，汝生得这般漂亮，又聪明又大方。在见到汝之后，吾才真的知道了，何为闭月羞花，何为沉鱼落雁。汝就是白天鹅，不过呢，吾也非丑小鸭！”

魏姬听不懂楚媞的厚脸皮，但知道这些话是在夸她，于是眼睛笑得弯如新月。

“吾此生无法得见蓬莱，但却心向往之。”

“为何会向往蓬莱？这世上哪里有乐土呢？”

魏姬被这句反问给问愣了，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说道：“蓬莱，或许也非乐土，但是阿媞，与吾等不同。似乎，非为己而生，亦非为他人而生。”

楚媞听得一笑，“非为己而生，非为他人而生。汝说得真好，吾的确不知自己为何而活。浑浑噩噩，噩噩浑浑的。”

这话，她虽是笑着说的，落在魏姬的眼中，却是比哭还更难看。

魏姬有些自责，伸手轻推一下她的肩，“不说闲话了，快去歇息吧，这几日都辛苦了。”

“好嘞！”楚媞站起身来，将案上的灯吹灭，便自去外间睡。

刚要入睡，忽听得屋外有人敲门。拍门声响而乱，重如擂鼓一般。

这声音听得人心头不由一惊。

楚媞慌忙披衣下地，听见拍门声愈渐剧烈，她只得穿上鞋小跑着去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儿，一个身影就迅速钻了进来。

她还没看清来人的脸，那人已经转身将院门关好，还搬来几块石头挡住门。

“韫珠？”楚媞难掩惊讶之色，“这是怎么了？”

韫珠似乎很是慌乱，压根没有理会楚媞的问话。她靠在木门上，捂住胸口重重地喘着气。

楚媞实在是疑惑，韫珠这个反应，就像是有鬼在外面追她似的。

“韫珠？”

魏姬也披衣出来了，身后还跟着睡眼惺忪的苍苍。魏姬唤她并不回答，于是只好看向楚媞，楚媞亦是不解地摇摇头。

楚媞离韫珠最近，于是上前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韫珠，韫珠，冷静些！这里很安全！不用害怕！汝若是现在不想出这道门，今日便在木樨院里将就一晚吧。”

“好，好，好。”韫珠应着声，但显然仍处在慌乱中。

魏姬转身叮嘱道：“苍苍，去铺榻。”

“诺！”苍苍刚一转身，却被楚媞喊住。

“不必了，吾与韫珠挤一挤。汝和夫人，这几宿都未好好睡觉。去休息吧，不用担心了。”

苍苍看了看魏姬，见她点了点头，也就止在了原地。

韫珠跟着楚媞进了寝房，这才回过神来，身体也不再瑟瑟发抖了。

魏姬和她的身形差不多，于是拿了干净的寝衣出来给她。

楚媞虽有满腹好奇，当下只能憋住不问。

屋里的烛火并未全熄，外间的小榻边留下了一枝小蜡烛。

楚媞贴着榻沿睡，一条腿蜷缩着，此时睡意全无。

“阿媞！”

楚媞听得背后的声音，回应着“嗯”了一声。

“阿媞，吾若是死了，不要将吾葬在离水近的地方。”

韫珠压着声音，似乎是在压抑着哽咽声。

楚媞听了这话，惊得如坠冰窖，手脚瞬间都凉了。她将腿和脚缩进被里，并未转身，只是问道：“为何？”

“水，困住了吾阿翁，不可以再困住吾。阿母，只剩下吾了，吾要回去陪她。”

韫珠终是忍不住地啜泣起来，如孩童般低声哭着。

“好，吾答应汝。”

楚媞不知如何安慰她，也不知是怎样的前因后果。她僵硬地躺着，一动不动，居然还是睡着了。

一觉醒来之后，便不见韫珠的踪影了。

楚媞正要起身出门，就见魏姬进房来。她忙开口问道：“韫珠呢？可是回去了？”

魏姬点点头，“是回去了，刚走没一会儿。她有句话，托吾转告给汝。”

“怎么了？”

“昨日之事，切不可向旁人提起。”

楚媞梳头的手顿了顿，她将篦子搁下，看着铜镜中的魏姬，“这事是否有点奇怪？韫珠倒也不像是个胆小的，昨日为何会被吓成那般模样？”

魏姬一边帮她整理着床榻一边说道：“她若是想说，昨晚就已经说了。只怕，是不能说。”

楚媞认可地点点头。

这宫城中掩藏着太多的秘密，或许韫珠不慎撞破了其中的一个。她选择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