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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比致郁三十六(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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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立春早,赏花宴后没几日便是春狩。

不知是不是送去的画盘派上了用场,总而言之,逸王终于想起了钤都还有莱西这么号小倒霉蛋。

当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事不会像小孩子那般直接。

逸王表演了一套十分迂回的戏码:

先是假装刚注意到莱西,之后仿佛突然想起什么,表现出一点细微的懊恼。

直到演技展现得淋漓尽致了,他才派了个近侍,去莱西面前传逸王口谕:

“日后将军府的人都与宫人一同拨款,陛下还说,前些时日莱小姐以一己之力替皇家分忧解难,理应得个郡主之位,以资嘉奖。此玉就先赐予莱小姐了。”

莱西接了玉佩,罔顾随侍的脸色,对着太阳光验了一下玉佩的成色。

挺好,蛮值钱。

她这才收好东西,笑吟吟地请他向逸王道谢,余光不可避免地扫到了乌月酬。

往年傲慢又自卑的可怜虫此时挺起腰杆,站位离逸王虽然不近,但气势上已不比得宠的皇子差了。

旁的皇子基本都带了正妃或是侧妃,乌月酬妻位空悬,带的是楚春信。

数月不见,明艳少女套着侍妾的装束紧贴他站着,眉眼驯顺,寻不出先前的半分野气,如同河道中被水流冲刷平滑的一颗卵石。

莱西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在看到楚春信的第一眼,就整个儿蜷缩起来。

报德礼刚刚结束,她就趁乱摸到她们旁边,抓着楚春信的胳膊向后扯。

楚春信敷衍地勾了下唇,抬眼示意乌月酬她没事,低声讥道:“你是要责怪我不懂洁身自好么?还是说,你想说你找过我很久?”

莱西定定地望着她,半晌,松开了手。

楚春信垂下眼:“你该不会要说对我很失望吧?莱西,你……”

点心盒子堵回了楚春信没说完的话。

莱西拉起她的手,将盒子郑重其事地放到了她手心:

“之前的点心一直没吃,可能已经坏了。但它是你的东西,扔也好,留也好,都是你的,应该由你来处理。”

楚春信的手无意识地将盒子向身体内侧勾了勾。

莱西又拿出一个新的小纸包:

“小萼斋新出的糕点,我买了三份,想着今日能见到你,就带过来了。”

楚春信眼睛上翻,深呼吸好几次:

“你以为这么廉价的东西就能收买我吗?莱西,我不再是当初那个全副身心都围着你转的人了,你怎么跟外头有些男人一样骨子里犯/贱啊?”

莱西把帕子递给她,没说话。

楚春信低头:“我没想哭。”

莱西“嗯”了一声:“我知道。”

楚春信默了默:“我不是当初那个楚春信了。”

莱西点头:“没关系,我只是想把这些点心给你,仅此而已。”

楚春信慌乱地背过身去:“你少来……”

莱西给她塞了一个小小的盘子:“我前段时日手头确是紧了,盐画节……也没能给你备一个像样的礼物……”

“我不需要。”

楚春信把盘子往回推,低着头,急匆匆走回了乌月酬身侧:

“我不需要。莱西,你回去吧。我说过我不是当初的楚春信了,靠这点蝇头小利,你是不可能打动我的。”

乌月酬揽过她的肩膀,微微扬眉:“我们走。”

表情像极了挑衅。

莱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人快走干净了,方才双手合十,向楚春信离去的方向鞠了一躬。

一把软剑的剑柄托起她的胳膊:

“不过是个得势猖狂的侍妾罢了,你祝福她做什么?真没出息。”

莱西掸开他的剑,没吱声。

玩伴摸出两枚棋子:“哎,这是你上回给我刻的。”

棋子光滑莹润,虽是木制,却并不粗糙。

要找麻烦?

莱西索性把玉佩给了他:“你若是想退,晚些叫人把棋子送到将军府就好。这是御赐宝玉,成色上佳,应当够你付我的那些现银了。”

玩伴急忙把抓棋子的手往回一收:“谁说这个了?”

莱西挑眉。

玩伴摊开手,怕她想直接上手拿棋,五指虚虚包起,在棋子上投下稀疏的影子:

“喏,一阴一阳之谓道,我想问问,能生阴的阳,该是什么样子。”

莱西搓搓耳廓:“什么?”

玩伴的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重重地喷了两下气,用截然相反的细讷声音重复道:

“阴阳互生以契合为要……阴喜的阳,是什么样?”

莱西怀疑自己听错了。

在她第二次问“什么”之前,玩伴恶狠狠地凶她:“不许逼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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