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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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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天明,三人便乘两辆马车偷着夜色从京城离开。

叶岑潇原本想与他们同坐一辆,陈霜凌却在她将要上车时重新探出身子,笑说他们师生二人要做些动静大的事,甚至问叶岑潇要不要一起加入。

叶岑潇看柔和月光下姑娘恬静的笑颜,忍住想抽她的冲动:“你既然一开始就把他当一层人脉,为何还要认他为先生?”

陈霜凌又往前探了一些,彻底挡住车内的光景,小声笑道:“因为我确实能在他那儿学到史实,也可以了解一些曾经京城的风云,更何况……”她撩了撩头发,“你不觉得,一边唤他先生一边勾搭他,很有令人兴奋的背德感吗?”

第二个才是她的最终目的吧?!

叶岑潇嫌恶地摇摇头,转身上了另一辆。

陈霜凌又弯腰退了回去,远处看莫名像一条猩红的毒蛇盘踞进自己的洞穴。

车内陈霜凌又不安分,悄咪咪攀上白愈的手,二人细腕相贴。陈霜凌尾指凑上去在白愈手心里轻轻划过去,引得身侧清冷如玉的人半个身子都发麻。

“《道德经》还未曾抄与我看。”实在耐不住陈霜凌这没正形的样儿,白愈出声提醒。

“不急,先生。我欠你的多了去了,只怕是百年后下了黄泉路过了奈何桥,阿霜还在背书。”陈霜凌对白愈说话时,总是刻意带点苏州口音,软软糯糯的,讨乖。

曾经陈霜凌对叶岑潇也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叶岑潇差点把她浸猪笼。

但她无所畏惧,甚至跃跃欲试。

最后叶岑潇只能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陈霜凌,这辈子遇见你,我的孽算是还清了。”

不过白愈不会让陈霜凌浸猪笼,顶多是抄两卷书而已。

马车“笃笃”行驶,陈霜凌斜靠着窗,声音和车外风鸣同样缥缈:“我们在往哪儿走呢?”

“阿霜先前说要去安邑。”

“叶岑潇会听我的?”她笑,“不过去一趟不知道目的的旅途,也很有意义呢,尤其是身侧还坐着想要一起面对未知的人。”

“……胡闹。”话虽如此,但白愈眉眼间却是温和耐心。

陈霜凌又向白愈那儿瞥,心道此人这般容貌,哪怕是真生气也没有任何威慑力吧。

而对方察觉这过于炙热大胆的目光,回避视线,转而道:“听闻安邑风光极佳,安邑的郡守治理有方,百姓富足,流寇少见,因而大多商人总爱将货物过安邑的路,阿霜口中的沈府便是如此。”

“话说叫安邑怪别扭的,还是河东好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讲的就是安邑那一带吧?”

“嗯,这句出自《儒林外史》阿霜若得空,可以翻阅。”

陈霜凌懒懒打了个哈欠:“先生还读外史呢。”

白愈轻轻笑了一声:“阿霜认为先生是只认得四书五经的迂腐书生么?”

“哪有,”陈霜凌展开红扇捂住半张脸,只余一双凤眼蕴笑,“先生貌美如花,瞧着就与马静等书中人不一样。”

“阿霜原是看过的,可阅出什么道理?”

陈霜凌又合上扇子,扇柄流苏在红袖上叠着,平添几分繁丽:“不曾,只当闲散小说。看书都要研磨道理,太无趣了,就喜欢这没道理的万物。”

白愈无奈地笑,陈霜凌又散散打了几个哈欠,他温和问:“乏了?休息会儿吧。”

陈霜凌依言蜷了蜷,合上眼。

良久,白愈听着姑娘浅浅的呼吸声,默默叹息:“昨夜,你究竟又与谁来往了……”随后解开外衫,清淡梅香向着陈霜凌覆去。

外衫掩住陈霜凌半张面孔,她露出一只沁了笑意的眼睛,正好撞见白愈略有些惊慌的眸子。

他错开眼,轻声解释:“天明时,别叫旁人看见这件衣袍在你身上。”

陈霜凌拉长尾音:“先生啊,我可不忌讳什么“披了件衣服就要被削去一块皮”的规矩。”

白愈往旁边移了一点。

也不知陈霜凌有没有听见那句话。

“好了,睡吧。”白愈安抚她。

“嗯哼,先生安。”

*

天微微亮起,段绪年携着那枚海棠发钗从段府出发溜到叶岑潇别院,又跑去白愈府里,一路下来都见不着那抹飞扬跋扈的身影。

再“仔细”盘问之下,才得知陈霜凌夜半已然离开京城,却无一人晓得她究竟去了哪里。

段绪年踢了一脚血肉模糊的下人,登时,那人喉咙里传来呜呜咽咽的痛吟。

“等你主子回来,告诉她,段家的姑娘有要事找她,但凡怠慢片刻,我的手段,她领教过。”

跟随的侍婢跪在地上用帕子贴心擦拭粉色绣花鞋上的血痕,段绪年不耐烦,将侍女踹倒,提着裙摆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往沈府去。

首先碰见的,是沈府那位大姑娘,毛茸茸的绿色耳环和袄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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