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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芥(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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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脏在这一瞬跳得很快。

划下消息窗口,照着消息提示的电话打了过去。

明晃晃的120照得他头痛欲裂。

闻溪看着前方来来往往的人,听着耳朵里响起的第一个声音,打通了......嘟......对方接了。

“你好......闻溪......是的,178988......好的,来了。”

他拿下手机,才移至下颚骨前,手已经止不住地抖着。

啪嗒一声,手机掉到了地上。

闻溪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他没有心思弯腰去捡。

他此时满脑子都是刚刚手机里的声音,对方平稳的讲述声在脑袋上方循环往复,不断回转。

他看见眼前闪过一个黑影,是谁佝偻的背影。

那个黑影转了个身,没一会儿,他的肩背被人小幅度地拍打着。

闻溪机械地转头,脖子的响动传到了右耳中央,他看到了一双盛满担心的眼睛。

林鹿拿着闻溪的手机,垂下的那只手,手指很用力地捏着,另一只手却如此地轻柔 ,轻轻拍打着闻溪的肩膀。

闻溪长得太高了,要起到安慰性质的拍打,她必须得轻轻踮起脚跟,因此重心很是不稳。

林鹿和闻溪对望了一会,知道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看着他眼里满是无望,心绪也被哀伤填满。

“对不起。”让你突围的行动多了牵绊……她还是做了他的绊脚石。

“没有。”闻溪的声音轻而缓。

她没有在场,他其实也冲不出去——冯伟带来的人确实太多了,影视里的具象化其实都太缥缈,滤镜给得不现实。

林鹿看着闻溪低垂的脑袋,头发因为重力,洋洋洒洒地垂着。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上前一步,刚想干一个略微无礼的事情,却又在下一秒忽地清醒。

林鹿认真地看着闻溪,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她伸手环抱的动作是如此地呼之欲出。

闻溪没有回答,而是用着行动在说,‘可以的’。

他走近一步,直至林鹿跟前。

林鹿伸手,用着捏着手机的手,环着他,另一只手仍然一瞬不瞬地轻轻拍打。

安慰的话,在现在反而说不出口。

闻溪的头发细碎柔密,低垂的脑袋让林鹿很轻易便能摸到。

林鹿想着想着,鬼使神差地伸出了罪恶的手,朝着那想象里的柔软伸去。

刚刚触到的时候,林鹿还有少许的不好意思,但碰到后只觉得手感舒服,一时之间爱不释手。

当然,她没有忘记最终的目的。

林鹿扒拉了一下闻溪的脑袋,声音柔柔的:“因为没有身在其中,所以我还能轻易地说出‘人终逃不过一死’这句话。对于死亡,我暂时还不能感同身受。”

她说着说着就顿住了,不,她懂得。那种伤心,是哪怕睡着了,哪怕意识浅薄,也会流泪的恸。

林鹿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着呼吸。

她刻意放缓了声音,继续道:“但是,在这件事里,闻溪从来没有错,错的是那个利用冯伟的人。今天所有的经历都是无妄之灾,你不要太过地苛求自己。没有人能什么都想到,什么都处理得很好,闻溪可以不完美,不完美的闻溪仍然能令人欢喜,让人仰慕。”

林鹿从来懂得点到为止,她说到这里便停止了所有的劝慰。

闻溪是一个智力健全、独立自主的人,他很有自己的想法。有所的劝慰,有所的鼓舞,只是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处于孤立无援的局势之中。

她所有的话语,只汇聚成了一句话:闻溪可以勇敢地过活,身边永远有人可以相伴。

林鹿看着怀里仍然没有动静的人,叹了口气,她知道时间还不够。

她视线偏转,越过闻溪浓密的黑发,瞥了眼站桩似地站在旁边、不说话也不走开的人。

少年脸色沉沉的,眉眼低垂,薄唇紧抿。

讲真,林鹿对他有很大的怨气。

所以就算她刚刚有感觉到,她安慰的话说出口时,覃三川的身子有些许僵硬,但她仍然说出了那指桑骂槐的话。

当然,她之所以这么地敢,是因为覃三川不知道她知道这个局的幕后黑手是他。

朝暮适时在林鹿脑海里开口,它叫她说话悠着点。

林鹿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覃三川这是弄出了一条人命!你也别和我说什么‘他们那个时代视人命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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