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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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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汉乐府《古艳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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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三十一年

咸阳宫

因为皇帝正在召见公子扶苏,所以内侍默默退到殿角,只当自己不存在。

“此次桑海之行,蜃楼一事你多加注意,至于小圣贤庄,”说到小圣贤庄,嬴政想起了多年前的一桩至今未曾查明的旧事,再联系到李斯所提的苍龙七宿,眉头一皱,“小圣贤庄你看着办就事。”

李斯已经前往桑海,此行不出意外,他必然要进行震慑,至于扶苏,介时可行怀柔之策,若如此,儒家再不识相……

想到对朝政评头论足的博士们,始皇帝心中冷笑一声。

墨家已除,伏念若是再不识相,他们儒家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嬴政握着腰间的天问剑,心中却是一片冷漠,是对儒家,也是对所有妨碍帝国安危的存在。

“儿臣明白,”扶苏垂首,他明白,皇帝虽准他便宜行事,可也是在变相地考验他。

儒家……,桑海……,小圣贤庄……,荀夫子

思及不久前从阴阳家传来的消息,扶苏觉得他确实有必要去小圣贤庄一趟。

不只是为了父皇的考验,也是为了……母妃。

想到记忆里的母亲,扶苏看着与自己隔着一段距离,戴着冠冕,看不清神情的皇帝,终究是没忍住,“朝政再如何终不如陛下身体重要,还望父皇保重身体。”

皇帝勤政的事也算是举朝皆知,

隔着冕琉,扶苏看不清皇帝的神情,以至于他也猜不到皇帝内心的想法。

嬴政愣了愣,大概没想到扶苏会在此时这样说,,回想多年前也有这样一个人在他身旁絮叨,一时心中百味陈杂“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诺”

扶苏行礼,转身退出大殿。

待扶苏离开大殿后,嬴政转身坐到书案后,轻轻揉着酸胀的太阳穴,这种事往常他喊人来做的,只是念及还有诸多未看的奏疏,也不再多耽搁功夫唤人。

抽出一卷竹简,嬴政翻来,提笔开始批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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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议政殿出来后,扶苏便回了高泉宫,在去桑海前他还有事要交代下去。

宫人看到回宫的扶苏,连忙附身行礼,看着白衣青年远去的背影,宫人心想,公子面如冠玉,肖像皇帝陛下,只是一身气质却截然不同。

不过,比起高高在上,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皇帝陛下,宫人还是觉得他们公子更平易近人一些。

扶苏能感觉到宫人的暗暗打量的视线,这些侍女的心思,扶苏是清楚的,但宫禁森严,只要不坏事,他也不去管太多,因为他更清楚,无论自己做什么,只要他这个身份在这里,就会有人怀着别样的心思接近他。

便如当年的母妃之于父皇。

扶苏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他看的明明白白,在昌平君心里,他是工具,母妃也是工具,也许确实是寄付了心思的,只是那些比起他心中的楚国是那么不值一提。

想到这,扶苏心中苦笑一声,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一视同仁,可这天底下又有多少人能做到一视同仁呢?

墨子所提的兼爱非攻并非没有道理,只是自古利益动人心,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克制住自己的功名利禄之心的。

秦国能席卷天下,凭借的不正是秦人在商君法下被鼓动起来的渴求利益的心吗?

只是六国已灭,大秦再难找到如此庞大的军功来源,长此以往,必然是不行的。

帝国如今表面是繁花似锦,可底下却是暗潮汹涌,想到这个词,扶苏忽然笑了笑。

早晚那些不死心的六国之人会想起他来,毕竟比起毫无目的的一味对抗大秦军队,暗中帮助他那些有心把他拉下去的弟弟们才是更简单的办法啊!

岂不闻祸起萧墙乎?

储位空悬,这诺大帝国的继承权,谁能不动心呢?

轻轻叹息一声,扶苏抽出一卷空白的缣帛开始写祭文,再过不久就是母妃的祭日,而此行桑海,他怕来不及。

写完了之后,吩咐人按时烧了,侍者领命,因为知道此事在公子心中的重要性,他也不敢怠慢。

至于公子的生母是楚女的事,更是无人敢提,还记得当年昌平君之事被当年尚且是秦王的始皇帝彻查时,不乏有人将其与公子还有夫人联系在一起,内侍还记得当年皇帝彻查流言时的冷酷无情。

挥手让内侍退下后,扶苏独处于内室,他掏出一个锦盒,是一枚铜带钩。

他看着带钩,只有一半,钩身上面是云气纹,内面有两个阴阳文,扶苏长在一统六国前,也学了六国文字,因此认出这是赵国的字,荀茂。

握着甘罗从阴阳家带出的这枚带钩,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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