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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至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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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

两人走远,继续聊天。

宁玉仍然能听见。

“哈哈哈……”毕胜淑笑得前俯后仰,“她和老师打小报告是不是写信说的?以后和你的哥哥争家产,是不是也要写信给你爸爸啊?”

“她才管不了公司呢。”磨鳄插嘴,“要写也是写给未来公司的领导啊。”

宁玉深呼吸了一口气:“既然老师布置的任务做完了,你们不回家吗?我还有事,想要个安静的环境。”

“不好意思啊,我们现在开始就不说话了,你安心写。”

说完,毕胜淑还真的不说话了。

一分钟都没过,毕胜淑和磨鳄又坐到了宁玉的后座。

他们一个晃桌子,一个摇椅子。

桌椅脚和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记忆中的活动教室是灰白的,但刺耳的声音犹在耳畔,仿佛昨天刚刚听过。

宁玉站在原地不动,脸色阴沉。

她已经不记得那天是怎么回家的了,只记得不被相信的委屈、无法挣脱的苦楚、无可依靠的漂泊和难以绝地反击的无力。

愤怒于自己的无力,甚至憎恨这样的自己。

林深轻握住宁玉的手腕,悄声问:“怎么了,和她关系不好?那我们等正式开始了,再偷溜过去蹭饭。”

现在这个时间去,势必要和毕胜淑有所交流。

林深极少说出“蹭饭”这样的俏皮话,听了他的话,宁玉心情好转不少。

“我和她有过节。”宁玉情绪流露,“准确来说,都是她的不对。”

“你讨厌她吗?”

宁玉看着林深的眼睛:“很讨厌她。”

说完,她恍然间发觉,林深今天没戴眼镜。

林深没追问下去。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宁玉感到侍应生多了起来,他们在场地中走来走去,面露焦急。

只有寥寥几人清楚,那些侍应生是在找谷源。

订婚仪式即将开始,在这个节骨眼上,谷源失踪了。

谷源坐在二楼角落的阴影下,目光越过栏杆,看见了楼下的人来人往。

角落是最易堆积灰尘的地方,他毫不在意身上高价定制的西装,随意岔开腿坐着,额头靠着栏杆。

栏杆的影子斜斜落在他的脖颈上,好似绳索扼喉,将他困于此地,不得动弹。

不知多久前,他便一直坐在这里。

这个位置很好,至少可以清楚看见楼下的宁玉。

宁玉一等人站在原地,没有想走的迹象。

谷源暗暗在心里期盼着,希望宁玉慢些走。

和宁玉退婚,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他知道自己没有再和林深竞争的资格,他们已经结婚,木已成舟,是他自己同意放弃了宁玉。

但是,只要宁玉多留一会儿,他就能再多看宁玉两眼。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嗡嗡作响,谷源索性关了机。

他想都不用想就猜到,电话无非是那几个人打来的电话,毕胜淑首当其冲,实在没什么好接的。

他躲在这里是在犹豫。

——到底是短暂的逃避一会儿,还是顺遂了父亲的心意?抑或者违逆父亲的意愿,直接退婚?

实际上,这次订婚不是他的本意。

这是他父亲食言的结果。

父亲曾答应过他:“只要你愿意和宁玉退婚,我可以保证,你以后做什么都不拦着你。”

那是在宁海伟寿宴的前一天晚上。

要不是父亲主动找他坦白,他险些都要以为寿宴是他们两家宣布婚约的场合。

他自小崇尚自由,喜爱电影,致力于成为一名优秀的导演。家庭为他提供了丰厚的资金支持,但父亲的严厉要求,以及家族的重担常常成为他的负累。

在生活中,他不愿意妥协的事太多,屡屡做出反抗。

譬如婚姻。

不过和宁玉的婚约,他是非常满意的。

这也是他唯一心甘情愿愿意妥协的事。

可是,父亲的条件太让他心动了:不再干涉他的任何决定。

谷渊豪见谷渊豪展现动摇的神色,持续加码:“爸爸实话告诉你,帮助安行生物只会把我们自己搭进去。到时候,你连电影都拍不了了。你也不想实现不了梦想吧?”

大约是怕自己后悔,谷源刹那间做出了决定:“好。”

宁玉那边,他心里也有了主意。等时机成熟,他可以接宁玉到国外。

至于债务……就让她的家人背着吧。

反正,他们也没把宁玉当亲人吧?

寿宴当天,他眼睁睁看着父亲说了一番表面冠冕堂皇,实则不留情面的话,顿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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