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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早就收到了消息,本以为姜与乐是病急乱投医,胆大包天想拿沈姑姑开刀,谁知前去打探的人回来告知沈姑姑好端端的从惠宁宫的大门走出来了,而且看起来面色还挺高兴。

太后不动声色,想着等沈姑姑回来再行问话,不曾想姜与乐竟然敢主动过来求见。

她也想看看姜与乐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便允了她进殿。

姜与乐只身进殿,规规矩矩行了礼,暗自深呼吸,稳住紧张的心态。

座上的太后保养得当,浑身上下雍容华贵,眼神凌冽,不怒自威,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并未出声叫起,似有意晾着姜与乐,喝了口茶后才不紧不慢道:“今日来所为何事?找到要害哀家的真凶了?”

上次陷害一事虽然手段拙劣,也是因为太后以为她性子软弱好欺负,懒得费什么心思在她身上,只想随便寻个借口将她打发掉。没想到秦初尧竟然要来横插一脚,才导致姜与乐如今还有喘息的机会。

姜与乐不卑不亢,面上含了三分笑,“回母后的话,确是找到了。”

从袖中拿出供词,交给张姑姑,上呈太后。

供词中所述,一切都是太后指使,故意陷害姜与乐,后面还有沈姑姑的画押。

太后看完,面无波澜,两指夹住供词往地上轻飘飘一扔,不怒反笑,“我指使沈氏下毒谋害我自己?”

姜与乐心中感慨,不愧是把控半个朝政的女人,看到供词竟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如此沉稳,这不由令她更加忐忑,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将这个剧本完成。

“事关母后,妾身不敢声张,沈姑姑确实是全盘招供了,不仅此事,还有荣太妃发疯被打入冷宫一事。”说到此顿住话语,抬眸扫了一眼太后的脸色,果然见着她面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她知道自己瞎蒙蒙对了。

当初先皇还在之时,荣太妃十分受宠,生出一个已死的男胎,之后发疯,言语冲撞先皇不算,甚至还要刺杀。众人皆猜测此事乃太后所为,却没有证据,就连先皇也有所怀疑,却不能拿她如何。

今日再次从姜与乐的口中说出,难免让她动摇沈氏是真的背叛了自己,却依然要与她言语拉扯。

“无凭无据的事,皇后可莫胡乱攀咬。”说罢垂眸继续饮茶,搁了茶盏又开始无意识的把玩腕上的手镯。

姜与乐将这些一一尽收眼底,眼神闪躲,突然的小动作,太后紧张了,此时她反而不似先前那般紧张了。

“妾身有没有胡乱攀咬,母后心中自然是清楚的,若无证据,妾身今日又怎敢主动来找太后。妾身今日来只想求和,并无他意,妾身与世无争,虽不贪恋皇后的位置,却不愿不明不白坠了姜氏的名头,更不想死得糊里糊涂。沈姑姑不经诱惑,此种人即便是为我所用,妾身也不敢用,故而来找母后陈情,母后手下留情将此事揭过,母后的所作所为,便也自然会不见天日。”

姜与乐说着半真半假的话与太后博弈,不敢用沈姑姑自然是真话,若全是虚言,只怕不好对付这个老狐狸,真假参半,混着真情实感,才更能让人不辨真假。

想到提前布下的陷阱,姜与乐继续下着钩子,“今日并非妾身首次与沈姑姑私下会面,只是妾身想让母后今日知道,所以母后才会知道,妾身替母后拔除这个背叛者,答应让这些事永埋地底便是妾身交的投名状,母后若接,那便是双赢了。”

世间的舆论,便是要命的一把刀子,残害妃嫔,陷害当今皇后,或许不至于一刀毙命,但也可保她重伤一段时间了。

何况还有孟相虎视眈眈等着抓她的把柄,他二人相斗,倒也并非全是坏处。

太后仍旧强装淡定,“哀家说了,无凭无据的事,休要胡乱攀咬。谅你年纪尚轻,此事便不与你追究了,哀家乏了,你且退下罢。”

瞧着太后的反应,姜与乐估摸着此事多半是八九不离十了,也不步步紧逼了,顺着她的意思乖巧地行礼告退。

出了仙居宫的门,走了好一段路,苏兰才敢凑上来问,“之前下毒一事太后不追究了吗?”

姜与乐安坐肩舆,吊起的心略微放松了些,带着一抹自信的笑,“追不追究的,且看沈姑姑的后话便知道了。”

途经御花园之时,听闻一阵嬉笑吵闹。

自她穿越过来几天还未好好逛过,这一路上东看看细看看,看什么都很是新奇,此时也在寻这声音的来处。

穿过一片绿植的转角,映入眼帘的是一方很大的凉亭,左右通着连廊,不见尽头。

而在亭中的正是皇帝秦初尧,还有昨日才在自个儿面前大吵了一架的柔婕妤和宜嫔,还多了个嘉嫔。

秦初尧眼睛蒙着白色绢布,正与她三人上演一出纣王戏宠妃的戏码。

看得姜与乐一阵尴尬,没眼看没眼看,她赶紧吩咐抬辇的小黄门。

“赶紧绕开这儿回宫吧。”

半掩眼睛的姜与乐自然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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