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归宿（2 / 3）

嵇欢颜。

嵇欢颜点头，“当然了，不过要先说服咱妈。”

蒋月娥要是不同意，说什么都是白搭。

嵇华南看了眼身后十来个同班同学，心疼道：“姐，咱家也没那么多苗苗可以霍霍啊。”

顾小宝听了一路，算是明白嵇欢颜的目的了。昨天他姑姑跟她说了，说嵇姐姐是茶树沟最有文化的人，让他跟着好好学，有什么需要可以找爷爷解决。他觉得现在是用到爷爷的时候了。

“欢颜姐姐，我爷爷不是安排人在山头上种了一片黄瓜苗和南瓜苗吗？咱们去那边做实验吧，等实验成功了还能给他们一个惊喜。”

嵇欢颜想起来了，半个月前顾红军确实安排人去西边的山头上种黄瓜和南瓜了，这在茶树沟是常态，每年都会安排人去种，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粮食不够吃。除了上交的征购粮，茶树沟就靠着东种一点西种一点的庄稼过活。

“姐，要不还是算了吧，咱家自留地的少说也有上百颗苗呢，够咱们实践的了。况且山头上的地是公家的，咱们弄坏了怎么赔。”嵇兰兰生怕嵇欢颜什么不考虑点头答应了，到时候顾小宝一个孩子不会被责怪，她姐肯定被埋怨。

嵇欢颜想想也觉得不妥，她虽然有001 这个作弊器，能大概率的保证不会出大纰漏，但是粮食是全队的命根子，她也不好乱来。

“先用我们家的，要是成功了，咱们再用大队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们，南瓜苗嫁接的黄瓜不仅长的好，产量也高，它还能嫁接西瓜。另外等我们有了经验，还能用别的苗做实验，丝瓜藤长苦瓜......”

嵇欢颜的一席话，瞬间让嵇华南忘记先前的失望，连顾小宝的眼睛也亮晶晶的，他吃过西瓜，西瓜又贵又甜，他长那么大只吃过一次。

顾小宝激动道：“欢颜姐姐，是不是种了西瓜我以后就可以天天吃西瓜了。”

嵇华南没吃过西瓜不过他听顾小宝说过，西瓜可甜了，“姐，西瓜真的很甜吗？”

嵇欢颜顿住，记忆里她也是父亲在世的时候才吃过几次西瓜，嵇华南和嵇兰兰年纪小，这么些年还真没吃过西瓜。不仅如此，茶树沟绝大多数的村民也没吃过西瓜。他们地少，更不会用来种这种不能饱腹的水果。

“甜。不过我们种出来的会更甜。”不仅甜还高产。

“那我们好好种，到时候我们不种黄瓜改种西瓜，说不定还能拉去镇上换东西。”作为茶树沟少有见识的孩子，顾小宝知道西瓜是可以换粮食的，他爷爷上次就是用南瓜换的西瓜，一四个南瓜才换了一个西瓜。所以顾小宝的记忆里西瓜真的太贵了。

嵇华南点头：“对，这样咱们就能得到我们买不到的东西了，说不定还能换工业票，还能多换一盏煤油灯。”

有的孩子忍不住了，“还能去镇上换肉。”

茶树沟虽然靠山，但是也是跟随县里的号召走的，所有东西都是规划好的，他们村地少，压根没有养猪。养了鸡鸭也是每家有定额的，养多了还会被公社批评。

好在因为靠山，也不会饿死。只是近几年山上的野兔野鸡少了，家家缺荤腥，别说见肉馋，听见肉字都忍不住流口水。

孩子们吞着口水，仿佛已经闻见肉味。

嵇欢颜心中难受，脸上却带着笑，“好，到时候种西瓜去换肉。”

在嵇华南眼里，这是他姐有足够把握的证明。他姐每次有信心的时候，嗓门要比往常更大一些，刚刚他姐的嗓门就有些大，把握没有九十也有八十。

为了这八十的成功率，嵇华南决定忍痛贡献他刚种的小苗苗了。

嵇兰兰忍不住问：“二姐，姐夫不一起吗？”自家的东西，还是找个靠谱的带他们试验更放心一些。她姐的本事肯定是姐夫教的。

嵇欢颜不知道妹妹又小看自己了，解释道：“他去县里了，我早上不是跟你说过？”

嵇兰兰：“……”什么时候说过？她就不该对她姐抱有期待。

嵇欢颜没多少功夫关心弟弟妹妹，二十几个学生，每一个都关心到有些太难了，她总算体会到教师的不容易。

蒋月娥一听嵇欢颜带着二十来个孩子特意赶来祸害自家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嫩苗，差点指着她鼻子说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可是在外孙女和十来个孩子的目光中，她忍住了。

“你们要实验最多五颗，多了不行。”蒋月娥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大方了，种地讲究时节，现在苗苗被祸害了，后补的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结果，而且又是她二女儿带的头。让她怎么放心。

嵇欢颜见她答应了，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她已经心满意足。夸赞的话忍不住不要钱似的倒出来。“妈，我早就说你是最明事理的妈妈。”

说完还拉着蒋月娥的手摇了摇。

“多大人了，也不怕暖暖笑话。”蒋月娥抱着暖暖嘴上嫌弃的不行，但是笑容没断过。

“行了，你们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