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洛卿被这大战的气氛感染，不知他什么时候又会走，匆忙去厨下熬补药。

事情大都是青竹青兰做，她大多时候只是看着，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在大夫说药已经熬好时，她一时手快，几人都来不及阻止，她便伸手去揭了药罐盖子。

盖子滚烫瞬间给她的手指烫起一串燎泡。

青竹匆忙去打水井里的凉水来给她降温，洛卿却顾不得这点小伤了，因为就在刚刚，夫君已经下达了大军午时开拔的命令，他作为主帅，自然是要先行去营帐点兵。

时间不多了，洛卿回屋时，霍启正在亲兵的帮助下穿起甲胄。

重十八公斤的黑色玄甲将他隆起地恰到好处的肌肉包裹起来，平添几分英武霸气。

也是在这种时候，洛卿才会恍然想起，平日里温柔儒雅，对她无底线娇纵的夫君，是领兵十万、战无不胜的大将军，最有希望平定大周乱象的救世英雄。

洛卿忽生一丝怯怯，因有外人在旁，只得恭敬道：“夫君，妾身熬了一碗补药，你趁热喝了吧？”

霍启暗笑，她在人前总是这般，端着礼仪，不肯行差踏错一步。

可话中的你字，而非“您”仍露了端倪。

给亲兵递了个眼神，对方识趣地退下。

霍启招手示意她过去：“卿卿，来替我系腰带。”

洛卿接过革带，双手绕过他的腰，却被他一把按在怀里。

外间都是丫鬟和他的亲兵，她羞窘不已，只听他在耳边低声道：“生辰礼，待我回来补上。”

洛卿不想他还能把这件小事记在心上，整颗心像浸了密一般甜。

催促他赶紧喝补药，霍启接过却没喝，眼神是她看不懂的复杂，缓缓道：“卿卿，等我回来，我便带你回乡祭祖。”

说罢大步离开。

洛卿不明白他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她，桌上的补药还在蒸腾起热气，余下一丝颤动的涟漪。

手上的水泡此时刺痛起来。

青竹与她日夜相伴，最懂她的心，见状安慰：“许是君侯急行军途中不便饮水过多，时间紧迫，君侯也不知这药是小姐亲手熬的。”

否则，以君侯对小姐的爱重，怎可能辜负小姐苦心？

***

送走了大军，整个南阳侯府冷清许多。

洛卿忙了一晌午，小睡时，又做起了梦，这回梦里她清楚地看见夫君背后中了一箭。

想要阻止，却只能看着那箭矢正中他背心。

她目眦欲裂，尖叫出声，也就没发现，箭伤的位置与白日他看到的不同，反倒是和那道旧疤位置一样。

不待她伤心，梦境一转，是一梳着双丫髻的少女来送药。

她才看清，梦中的夫君还是年少模样，少了几分如今的威严沉稳。

青梅竹马，看来青涩美好。

少年夫君接过药……

“小姐，小姐……”

她又梦魇了。

这梦境颇为荒唐，她竟梦到夫君有小青梅，二人还可能早就有过解衣上药的肌肤之亲。

虽然梦境被打断，不难猜想，后面必是少女含羞为心爱的少年涂药，嗔怪怎如此不小心。

必是生辰一事，致有此梦。

其实夫君一走，联系弟弟的话，她便知道，他此次可能真的不是特意赶回为她庆生的，只是之前忧心他的伤势，无暇细想。

管家此时来报，李将军押送粮草来了。

随即为她解释，李将军李映红乃是女子，与祝将军、君侯乃是同乡。

洛卿派人安置此事，问道：“李将军何日押送粮草前往许昌？”

管家解释君侯命令不日派祝将军前往。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她虽意外粮草为何来得这般晚，也没有深究的兴致。

淡淡应了，管家看她面有踟蹰，贴心道：“夫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洛卿迟疑，还是问道：“昨日我见君侯背上有一陈年旧伤，那是什么伤，霍管家可知？”

管家知她担忧君侯伤势：“那道伤还是君侯十五岁第一次上战场时被冷箭射中，应是背心处，已是几年前的事了。”

听得此话，洛卿浑身一震。

梦中他背心中箭的一幕和管家的话相互映证，说明她梦到他中箭的场景可能为真。

那……梦里两小无猜的青梅也会是真的吗？

真的有个青梅在他受伤时，为他敷药疗伤，像她一样？

随即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若他已有所爱，大可娶她为妻，即便身份不匹配，也可娶为贵妾。

就算不想承认，随着他拥有的地盘越来越多，洛氏对他的重要性会越来越低，他们的地位会越来越不对等。

如果他真的提出这个要求，她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