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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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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线而至的人今日竟是比她来得还早。

飞身前来的沈流灯脚尖刚落在悬台,立于悬台边沿的陆痕便似有所觉地转过身来,望向她。

山风呼啸,两人隔着裹携凉意的风雾对视,其间默默。

两人并非无话可说,反倒是夹杂着思念的欲言又止随风流淌,于两人间缠绕。

陆痕是准备待一切尘埃落定,再同她说明一切。

而沈流灯,顾忌此处靠近孤柏渡的闭关洞府,她自是不会说出什么关心之语,况且那日晚上说的话已够多了,也不宜再说出什么令人误会的话语。

至于担忧他的伤……粗一看过去他的精气神较前两日好了不少,应是已无大碍。

巳时一到,鹤发褐袍的中年男人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比试悬台。

两人齐右手覆肩,弯腰向其行礼,“拜见教主。”

孤柏渡赤眸在陆痕身上定了瞬,衣袖一挥便退到悬台边沿,直接道:“开始吧,让本座看看这段时间你们究竟长进了多少。”

两人直起身,再度看向对方之际,氛围已不同于之前,连绕发吹抚的风都悄然凛冽。

率先出手的是沈流灯,一挥手便是一片银针齐发,趁陆痕躲避的空当,她拔刀飞身快速迫近。

陆痕刚躲过如雨银针,沈流灯的刀便迎面砍了上来,陆痕横剑格挡,“铮”地声才露了个头,另一把刀便直取他脖颈。

陆痕后仰躲过刀锋,与此同时,在令人头皮发麻的刀剑刃锋刮摩声中,横住右刀的长剑以四两拨千斤之力转锋,直袭沈流灯门面,剑势强劲,眼见突袭不成的沈流灯如被扯了线的风筝般快速退开。

即便退得迅疾,沈流灯还是觉得颊边一凉。

待沈流灯拉开与陆痕的距离,就见被剑气斩断的小段乌发飘落在地。

但凡晚上几瞬,落地的就该是她的头了。

沈流灯非但不恼,反倒安心了些。

她还怕陆痕对她放水放得太明显,届时徒惹孤柏渡怀疑,不过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武搭子,沈流灯自是知晓与内力深厚的陆痕不能硬碰硬。

都道剑法飘逸,刀法大多霸道,可两人的风格却像是全然相反,陆痕的剑法颇为霸道,剑势如游龙,颇有一剑平千峰,引山洪,风卷残云横扫千军之态,而沈流灯的刀法飘逸凌厉,虚虚实实,后招极多,主打的就是一招紧连一招让人应接不暇,自乱阵脚。

况且沈流灯轻功了得,步法飘渺无定,若换成常人,不说被她的身影晃得眼花缭乱,也会被她的左一针右一刀戏弄似的打法弄得不厌其烦,从而耐不住性子露出破绽,再有蛮力的野人也会成为任她摆弄的笼中物。

可偏生陆痕不急不躁,见招拆招,沈流灯已尽量缩短刀剑正面相接的时间,可每每还是被他强劲的力道震得虎口发麻,几十招下来,沈流灯握刀的手都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纵她身法轻盈如飞燕,可他泰然不动似稳山,任人摆布的笼中困兽反倒成了她自己。

右虎口被震裂之际,沈流灯意识到游击打法已然不适用,抱着速战速决的心思重新逼近陆痕。两人皆知对方肩上有伤,但就算近身战打得再焦灼,也并未刻意针对对方受伤的那处。

可惜就算沈流灯的身法再快,对于陆痕的迷惑也只是一时的,毕竟判断她的位置他依靠的不仅仅是直观的眼。

从捕捉、防守到预判、进攻,在她的刀刺向他的心口之际,长剑抵住了她脖颈。

一玄一红两道身影刀剑相向,远远看过去像是势均力敌,互为人质,可近看便知长剑已抵喉,弯刀离心口却还差几寸。

胜负已分。

激烈动作骤停,沈流灯微喘,反观陆痕的气息却是丝毫不乱。

陆痕手稳,可呼吸微沉的沈流灯不自觉地动着,看着她颈间已然被划出的小伤口,他收回了锋利长剑。

见状沈流灯甩了甩发麻的手,同他拉开距离。

过了近百招有进有退,虽输得彻底,却也不算太难看。

旁观的孤柏渡抚掌,“阿痕的境界是又有精进了?”

他的称呼让陆痕下意识拧了拧眉心,“……是。”

她果然没有感觉错,陆痕的境界有所提升。

沈流灯目光悄然在陆痕与孤柏渡两人间打了个转。

只是不知,现下的他与孤柏渡相比,能有几成胜算。

这般年轻便将阳明心法练到了第九层,孤柏渡已是江湖公认的武学奇才,而陆痕的天资是让他都觉不甘的程度。

只不过,残缺的阳明心法,他就算练到第十层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会落到同他一样的下场,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孤柏渡血眸阴翳,却是走近拍了拍陆痕的肩膀,“不错,本座果然没有看错你。”

纵然孤柏渡的杀意转瞬即逝,常年在死人堆中打滚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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