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4 / 4)
来的很快,周望直接吐了出来:“这不也是苦的?”
等说完,他才迟钝的反应过来,他手上拿的,是岑诗月的杯子。
他喝的,是岑诗月没有喝完的那部分。
至于杯沿……
周望喉结滚动,不受控制舔了下唇。
周望脸上显而易见的慌张,杯子放回石桌上都倒了几下没放稳,他扶了几次,越乱用力越大,玻璃器皿跟石桌撞得砰砰响。
岑诗月都怕他给老板娘弄坏了,看不过去,上手帮他扶正,过程不免碰到周望的手。
他跟触电一样,抽的极快。
“你……你……你干,什,什么。”周望又结巴了,眼神也虚。
岑诗月觉得他莫名其妙这么大反应,但早已习以为常。
杯子放好,坦荡道:“帮你放杯子。”
“谁谁……让你帮帮……了。”周望两只手一直无措的搓着:“我妈给给,给你,你多发了一,一份,工资,吗?”
他脸涨得通红,还咬到了舌头,断句断的十分之艰难。
场面一时间有点局促,岑诗月突然想起来他有点洁癖,估计是他喝了自己的杯子,还被自己碰到了,不是很爽。
她把周望的这一系列反应归结于犯病了。
岑诗月处变不惊,“要不要给你叫个救护车?”
周望:?
“洁癖犯病了会死人吗?”她正经问:“要不你去漱个口洗个澡,或者去兴崇寺焚个香,接受一下佛光的洗礼?”
周望本来以为岑诗月是没反应过来自己喝了她杯子这件事,所以才这么淡然。
听她这么一说,发现她只是没在乎这件事而已。
周望手僵了一下,对比之下,发觉自己的反应跟个跳梁小丑没什么区别。
他把手插进兜里面,冷着脸:“你还挺能。”
躺椅上一直没说话的老板娘的声音骤然插入两人中间:“害羞了就害羞了,怎么,你们这个年纪的小男生嘴都这么硬?”
她眼睛半睁着却极具洞察力。
周望被她不经意间扫过来的一眼,如芒在背。
“谁害羞了?”周望反驳。
“那你脸为什么这么红?”
“我这是因为咳的。”周望说的用力,脖子上的青筋明显,余光瞥到桌上的东西,又说:“是你的东西太难喝了,难喝到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死了。”
他说:“我能投诉吗?”
她挑眼:“可以,但投诉无效。”
理由是,东西是周望自己要喝的,不是它长了腿跑到周望嘴里去的。
放在平时她卖的价钱还不低,周望完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周望被堵得哑口无言。
岑诗月适时出来打圆场:“您这个还挺特别的,有名字吗?”
老板娘从躺椅上直起身,把嘴里已经被咬烂的烟头拿下:“我叫它,既见君子。”
岑诗月下意识去看大门的牌子。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原来是这样。
潜意识告诉岑诗月,这东西肯定有着某种震撼人心的故事,她求知欲突然涌了上来。
还没开口,就听见老板娘又说:“我这东西,有点玄乎。”
边说,眼睛在两人身上饶有兴致的打了个转。
岑诗月跟周望被这句话引过去,神思带着探索。
她很满意,接着说着下面的话:“喝过同一杯的人,都……”
话在她嘴里故意顿了下,又扯了个意味深长的笑:“纠缠不清。”
纠缠不清?
岑诗月跟周望都看向石桌上那个共饮过的玻璃杯。
再调转头,两人视线对上。
在感情色彩里,这算得上是个糟糕的词,多用于痴男怨女。
岑月瞳仁微动,她跟周望,大概是沾不上边,最多是学业上的磨掌擦拳。
周望轻嗤一声,看上去跟她是一个态度,拖着钓鱼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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