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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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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下旬,陵川彻底受到冷空气侵袭,哈出口的气被幻化成实体,九中也换上了厚重的冬季校服。

“要不这样……”

岑诗月从厕所回来,又听见周望他们几个凑在桌前密谋着什么。

只是由于她的出现,声音截然而止。

见状,棠颂凛挠了下头,笑得尴尬,回了自己的座位。

凌兆江收回越过半个桌子的身体,慌乱从桌上抽了张试卷,煞有其事跟楚禾埋头研究起来。

欲盖弥彰。

相较于他们,周望表面上显得要淡定许多,悠闲转着手里的笔。

依旧是那副大佬坐姿,翘着个二郎腿,身子往前倾,留出一个供岑诗月可以通过的通道。

岑诗月顺势进去后坐下,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面色平静,对他们刚才明目张胆“排挤”自己的行为视若无睹。

大抵是心虚,周望余光总觉得岑诗月在若有似无的打量自己,以为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问。

于是他先发制人。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嗯,不问。”岑诗月配合他。

她擦完手,拿了书开始做题,没在这个话题停留。

过了一节课,周望发现岑诗月真没问的意思。

这种情况,岑诗月反应越平淡,周望心里越痒痒。

按道理说,所谓惊喜,自然是当事人越不知道越好,但是看岑诗月真漠不关心的样子,周望憋得难受。

他本来打算要是岑诗月问起来,他适当透露点风声,免得她被这几天他们的故意避让伤到心。

结果她丝毫不在意。

周望心底有点发燥。

左手撑着额头作掩护,眼珠透过手臂下面的空隙,最大限度往左边倾斜。

岑诗月在做题,他心中无语。

明明才从言大考完试回来,保送十拿九稳,还在这做题,是要卷死谁?

她难道连一个作为正常人类最基本的好奇心都没有吗?

岑诗月正在草稿纸上演算,手肘突然受到撞击,握笔的手带着笔在白色的纸上留下一条欣长的黑色横线。

她转头看周望。

“坐久了,活动一下筋骨,不好意思喽。”周望望着天花板,目光闪烁,伸了一下懒腰。

行。

岑诗月往墙边挪过去,给金主爸爸腾出舒展的空间。

然后她听见周望有意无意,模糊又断断续续的开始哼调子。

从铃儿响叮当到happy birthday。

再接着是他小声又做作的,长吁短叹。

最近好累。

晚上要干什么来着。

岑诗月叹了口气,丢了笔,“周望。”

周望下意识反应:“你给我布置的作业我都做完了啊。”

“你们最近在忙什么……”

装出来的好奇,显得不太自然,岑诗月特地补了一句:“背着我。”

周望顾不上分辨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是觉得听到了胜利的号角,嘴角在扬与不扬之间抽搐。

他摆了个高深莫测的表情,高冷道:“有点事。”

“哦,那你注意休息。”

没了下文。

周望感觉喉咙里面被塞进去了一团棉花,噎不死他,但胀得他上不来气。

他转过去对上岑诗月清淡明亮的眼。

双手合十,对着她,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岑诗月不明所以:“你干嘛?”

周望张开一只眼,耸着眉毛,半是不正经,“我看你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仿若佛祖临世,我试着许下愿,看能不能实现。”

岑诗月知道他不爽,叹了口气:“那你想我怎么问?”

“是问你们在合伙孤立我,还是在商量着怎么谋杀我?”

周望被她问住,倏地感觉自己特没劲。

岑诗月这人,让她对什么东西表露出太大的兴趣,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关系上面,从不跟人主动建交。物欲上面,周望见她除了买书买题也没买过其他的,私服的T恤印花洗得发皱也不换。

要不是之前因为那三百万的事,岑诗月还了几万给他,他还以为她穷的连新衣服都穿不起。

好好一十几岁的姑娘,淡得跟抹雾似的,见得着,摸不透,以至于暗恋她的那群小年轻抓耳挠腮,始终找不准方向下手。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幼稚。”周望梗着下巴,流利的下颌骨线条被绷得更好看。

“没有。”见周望那别扭劲,岑诗月心软下来,同他解释:“每年这时候楚禾他们都会这样,所以我真没什么好奇的。”

她连拿脚指头思考都用不上,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他们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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