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侥幸(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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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化从软椅上起身,盈盈作辑:“陛下,本宫责罚一个下人,怎么把您惊动了?”

她冷冷看了一眼跟在晋德帝身后的苏蝉,意有所指。

苏蝉一见形势不好,立刻去寻晋德帝,可几乎寻遍了整个别院,才在一处小池塘旁找到了正在钓鱼的人。

此时被宣化暗含警告也不怕,竟是昂着脑袋瞪了回去,随即看向中央躺着的三人,呜呜个不停。

晋德帝难得皱了下眉,挥手让李淼去救人,护卫不敢违令,李淼迅速过去查看伤势。

“宣化教训侍女便罢,将两位夫人弄成这般是何故?骆已呈脾气臭,在外头为虞国奔波,回来发现自家夫人被打死了,这让朕如何交待?再者李淼是太医院首席,皇家之人的性命都在其手中,宣化就不怕他下药毒死你?”

晋德帝笑着说出这番话,宣化与姜浔皆是微惊,这位荒唐皇帝整日招猫逗狗,从不将人命放在眼中,今日怎么突然讲起了道理?

宣化依旧傲慢:“陛下严重了,本宫再有本事也阻止不了有的人自己寻死,快带骆夫人和李夫人下去看看罢,莫要赖在本宫头上。”

一旁李淼强行压制住怒意,初步检查下来,曾颦左手臂骨折,腰间有些皮外伤,并无大碍,采一在最下方,倒是受伤最轻,不过两手指抓地抓得血肉模糊。

伤得最重的,便是钟离。

她此时半晕过去,发丝与冷汗混合在一处,粘在脸上和颈间,十分狼狈。

待护卫将两人抬走,宣化指了指采一命令道:“给本宫继续打。”

她废了那么大的功夫安排这场大戏,一个都不留下怎么成?钟离废了,采一死了,这样的结果才勉强能消去心头恶气。

既然晋德帝不让她再动钟离,打死一个下人总不能在说什么。

两名小厮得令,举起木杖再次重重打了下去。

采一心头愧疚不已,此刻遭受毒打,紧紧咬住牙关,甚至险些咬到舌头,也不肯叫出声。

意识模糊间看见前方那件月色长袍,心中思绪翻滚,强撑着抬起头对上毫无感情的一双眼,心里某一处忽地松懈下来,嘴角勾起笑容,任凭木杖不停落在身上。

晋德帝果然未再出言,先是沉着眉眼,后忽而一笑,牵着火药转身离开。

火药担忧地看了采一一眼,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样打她,看着就很疼,可惜争不过脖子上栓的皮绳,跟着晋德帝缓步离开。

此时人群中终于有人忍不住道:“长公主尊贵,可也不能随意打死人,事情还未经查明,请长公主手下留情!”

一名贵妇上前走至宣化面前跪下,苍白的脸上满是紧张,竟是齐夫人。

齐詹事未料自家夫人如此冲动,赶去触长公主的眉头,上前想要将她拉回来,却被她挣脱。

宣化终于不耐,却未将其放在眼里,呵斥:“谁再敢多事,本宫一起杖毙。”

齐夫人连日来的不甘涌上心头,江南一路若不是钟离的帮助,她恐怕早已没命,难道她们这些人的性命,真如蝼蚁一般?

她顿时起了同归于尽的念头,憋住一口气,快速拔下发髻上的金钗,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之前起身,重重插入其小腹。

宣化疼得尖叫一声,姜浔一脚踢开齐夫人,嚷嚷着叫太医,一时间紫栖阁乱成一团,两名施杖刑的小厮亦停了手,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

晚间时分,骆已呈终于带着萧鹤与陆达海回到别院,第一件事便是去看卧床的钟离。

钟离上完药仍未醒来,时不时紧蹙眉头,乖巧地扒于卧榻上沉睡。

骆已呈掀起薄如蝉翼的锦被,医女已为钟离处理完伤口,仔细包扎,却仍能看到沁出的殷红血迹。

李淼已与他交待,钟离伤在腰间,动了筋骨,没个个把月根本无法下地。

骆已呈捏着被角的骨节发白,面容冷若冰霜,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啃噬理智,就像是幼时最喜爱的木剑被别的孩童抢去砸坏,既心疼又恼怒,用尽一切办法也要讨回公道。

他的猫儿那样娇,平素稍加用力就泪目潋滟地瞪人,受了这些苦还不知流了多少泪。

骆已呈心中骤然收紧,大步迈出屋门来到北院,冲着李淼道:“给你一个机会,想怎么做随你,一切后果由我负责善后。”

李淼看了一眼屋内的曾颦,眉眼有些泛红,两名性格截然不同的男子在这一刻达成共识,不让宣化付出代价绝不罢休。

眨眼三日过去,一切风平浪静,却又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触即发。

这日天还未亮,紫栖阁便传出一声响破天际的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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