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古井起波澜（2 / 4）

神差地摩挲厉遥逍手背，厉遥逍慕然睁眼，小心询问道：“周玙？你怎么样？”

周玙面色惨白，满脸虚汗，心虚地抽回手掌，轻轻回道：“过了寅时四刻，就渐渐好了，现是什么时辰了？”

厉遥逍道：“再过两刻就到卯时了。我跟红头发约了卯时见面，这位郡主东家不知有何意图。如果高句丽有异动，须得上报朝廷。所以今日一定要走了，你今天能走吗？”

周玙慢慢抬起头，气喘吁吁：“高水月确实没安好心，不过风雨城皇帝却是知情的，水云间的情况皇帝也一清二楚，区区一个高水月，翻不了天。婴阳王派高水月过来搅乱中原武林，三年之久，风雨城的名气也不过如此，皇帝更加不会在意。你不如现在就走了，等高水月腾出手来，倒是走不了了。”见厉遥逍犹豫，周玙劝道：“朝廷的事自有朝廷来操心，你我一介布衣，别乱了哪位大人的计谋。你纵然武艺高强，可是庙堂的波诡云谲，岂是能轻易插手的。”周玙此番言语劝阻，却让厉遥逍心生疑虑。若周玙当真是高句丽细作，怎么会在故国中引魂丹，可周玙一时间被两方追杀，又怕是周玙两头欺瞒招致，厉遥逍一时头疼，低眸沉思，终于想出一个方法，问道：“那日在玉相山上你说雪莲赠与故友续命，续的是不是你周玙的命？”周玙默认。厉遥逍嘱咐周玙：“那红头发手里有雪莲，我去替你抢回来，你若是想同我一道走，巳时三刻在城门口等我。”周玙气急，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劝住厉遥逍，闷闷道：“我不用你替我抢，人各有命，你要是因为我去拼命，我的罪过就大了。”厉遥逍道：“不为你，我也是要去的。”周玙道：“你既然决定了，就别用我当理由，想去就去罢，那红头发名叫高杨，不是你对手，你要小心高杨身边的罗锅赵先生，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嗯。”

厉遥逍与那姑娘交代好，只身前往赴约。高杨与周玙口中的赵先生捧着一只木盒等在那里，那赵先生体形消瘦，确是有些罗锅，脸颊凹陷，头发枯黄如秋日白草，见厉遥逍进来，把头低低垂下去。高杨将木盒打开，示意厉遥逍上前：“里面有四株雪莲，阁下以为如何？”厉遥逍冷哼一声，不想与他应付，看向赵先生。”赵先生将木盒双手奉上，厉遥逍瞥了一眼，笑道：“真是好大的诚意，不知在下够不够资格见东家一面？”高杨面露不悦：“东家岂是你相见就见。”厉遥逍将雪莲收下，笑道：“我不愿意。”高杨暴怒而起，钩起木盒向上扬，雪莲脱盒而出。厉遥逍随手扯了一块布，将雪莲一一收入挂在身上。高杨蓄势待发：“你想黑吃黑！”厉遥逍道：“黑吃黑又如何？”高杨怒意更甚，一对铁钩转折翻动，变化精妙，招招恰到好处。厉遥逍闯荡江湖十余载，各路功法无不相识，饶是他招数精妙，也能拆解破除。

两人打斗之时，赵先生在一旁默不作声，见高杨落了下风，大喝一声，挥拳而来。见他突然发难，厉遥逍一脚踢开高杨。高杨见厉遥逍与赵先生持平，就要来助赵先生，见高杨插手，赵先生抓了高杨手腕向后拉，自顾自与厉遥逍过起招来。赵先生先使了一套掌法，竟是厉遥逍从未见过的。厉遥逍习武学艺十余载，自以为能人高手见过无数，却从未见过这掌法，惊觉自己见识浅薄。厉遥逍天赋异禀，凡武学招式，略习即通，此刻聚精会神，竟将赵先生的掌法牢牢记下。

厉遥逍抽出墙上一把软剑，融合赵先生使的精妙掌法，那软剑似长了眼睛，缠绕住赵先生，一时间竟占了上风。软剑划破了赵先生，赵先生震惊不已，不觉晃了神，让厉遥逍乘机逃了。

城门口遍布弓箭手，厉遥逍不明所以，不敢贸然上前。城墙上周玙与那高柳正斗得凶，周玙此时犹如大病初愈，竟脱身不得。厉遥逍环顾四周不见那个姑娘，担心她被周玙牵连，于是上前去点了左侧弓箭手的穴。高柳见厉遥逍出手阻拦，气愤不易，喝道：“放箭！”周玙脸色发白，两眼发昏，眼看就要中箭，闭着眼往旁边倒，厉遥逍格挡开来。只见高柳发出信号，不过多时，高杨与赵先生从街头赶来，厉遥逍慌忙下带着周玙一跃而下。箭鸣声随风而来，厉遥逍一手抓着周玙，无暇顾及，只好转动身形躲闪，箭矢擦肩而过，厉遥逍闷哼一声，带着周玙逃了。

天气越来越燥，赵先生道：“天燥得这么快，怕是要起黄沙了，正好让他们吃吃苦头。周玙既然与那小子交好，雪莲定然是替他拿的，你传信给小姐，让她小心周玙，你去查查那小子的来历。”高杨道：“是，关城门！”

漫天黄沙，长风呼啸，天地间一片混沌，两人靠着一颗老胡桐，沙砾披压在身上，不知过了多久才重见天色。

周玙拿下面巾，吐出一口浊气，不待起身，肩头生生挨了一脚，滚出丈远，抬头只见厉遥逍扑身而来，气势逼人。周玙每每堪堪挡过，问道：“厉遥逍，你怎么了？”厉遥逍只自顾出招，三分力道便逼得周玙左支右绌，见周玙无意还手，只好越打越狠。周玙几乎使出浑身解数，仍是节节败退，心想：“难道我周玙要命丧于此！”厉遥逍掌风逼近，周玙早已精疲力尽，躲闪不开，只好竭力运气。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