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钓鱼（2 / 2）

“嗯。”

“侦查，自保，格斗。师父都细细教过我。”他从身后抱住我，“师父的牺牲……”

“不想说就别说了。”我把手伸到背后拍拍他。

他抱我又更紧了些，“睡吧。”

我知道，他不想说并不是不想有人分担保守秘密的压力，而是怕我和他一起受到煎熬。哪怕有一天真相大白，也不会连累我成为知情者。

那晚过后，他们又投入了调查当中，途中李响打过电话，说是陈泰醒了，却让我留在家里不要再去医院，陈泰是重要证人，现在除了警方人员不能会客。陈书婷也说自己不能进入病区。正巧要开学了，我忙着准备课程，也就没再注意，直到八月二十六号，开学前两天，唐小虎在陈泰所住的病房被抓。

经过九十六小时的重症监护，陈泰转移到了普通病房，但经医生检查，能醒过来的几率已经微乎其微。安欣只能想了个办法，让杀死陈泰的幕后黑手自己出面。他放出了消息，说陈泰已经醒了，向警方提供了有关七一四爆炸案的重要线索，由于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将逐渐提供更多钟华案的线索。如此，陈泰车祸的幕后黑手就受到了威胁，定要想办法除掉他。两组干警日夜轮班在医院驻守，早晨七点和晚上七点换班。特意留下许多破绽，只等收网。

这天换班时候，第二班的警察把资料落在了车上，回去取的时候被人打晕在了楼梯间里。装扮成保洁员的唐小虎按照往日的打扫时间进入了陈泰的病房。往常时候，保洁员拖地时，为了避开刺鼻的消毒水味，警员都会打开门，站在门口伸伸懒腰活动，唐小虎掌握了这个情况，趁着警员出去时拿出了准备好的注射器，试图向输液管中注入空气。但他太紧张，以至于没有看到那根输液管并没有扎进皮肤，而床上躺着的人也并不是陈泰。

满脸纱布的李响从病床上翻身起来，配合门外埋伏已久的安欣等人，当场按住了唐小虎。

钓上来的真是鱼。

审讯过程中，唐小虎的谎言一层接着一层。

“为什么要去杀陈泰？”

“见他不爽，顺手。”

“陈泰的车祸和你有关系吗？”

“恶有恶报吧。”

“陈泰哪里恶？你跟他有什么仇？”安欣抓住了唐小虎话里的线头。

“那么有钱，还要把旧厂街全都拆了盖小区，坐那么长的车招摇过市，见不得他那样。”

“旧厂街没了他就没了横行霸道的地方，我看合理。”张彪在审讯室外说。

“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李响问。抓捕唐小虎时没人使用利器，到了局里才发现他口罩底下的左侧上嘴角有道伤口，先前被草草处理过，结了痂，但在抓捕过程中挣裂了。甚至有可能不是结痂，而是大的伤口中间分泌的组织液和血液风干凝结，暂时把伤口两侧拉拽到了一起。在急救室缝了两针才算处理好。

“嗑的呗。”

“唐小虎，是不是有人威胁你，有人对你动手了，胁迫你对付陈泰？你不要害怕，这里是警察局，如果你指证有人暴力胁迫，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安欣说。

“你也知道这儿是警察局啊。干脆把全京海全临江都变警察局，你不打我我不打你的，到点儿有人送饭，暖气冷气都不用愁的，多好。”

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这就等于唐小虎默认了，有人威胁他的安全，让他没办法正常生活。安欣想通过看守所的唐小龙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打电话过去才知道，前些天唐小龙在放风时间从楼梯上摔下，左腿骨折，可能从此落下终身残疾。有人利用唐小龙的安全威胁着唐小虎为自己做事。

于是也没能审出结果来。这件事令安欣非常沮丧，“唐小虎他就在我们的公安局里，唐小龙就在我们的看守所里，都毫无安全可言。我们这身警服是不是一个笑话。李响，我的名字是不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