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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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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玟艾坐在梳妆台前试一对珍珠耳坠,从圆镜中见她进来,也没急着收起手里的东西,看着镜中人说:“书房那几盆花都开败了,任它放着膈应的很,我瞧姐姐早上见着也不高兴,就自作主张给扔了,打电话叫南方花店明儿送几盆新的来欣赏。”

责初不动声色地瞟了眼横木上挂着的帕子,又缓缓上前几步走近她才开口说:“热闹你也看到了,如你所愿,你同我说实话吧,惠民堂的人是你安排的吗?”

孔玟艾回眸一笑,摸着台面站起来说:“哪来的如我所愿呀,有人着急袒护你,就算你要亲手打掉和他的孩子,他也难多怨你一下不是吗?”

责初不耐这样同她说话,只问:“你到底是做过什么,还是只是说过什么?”

孔玟艾看她脸色发白,两只眼珠黑沉沉的,心里觉得痛快,在耳边甩着手腕,眉开眼笑道:“你怕了?你在怕什么?你怕自己当初喝的那碗药真的是一碗自己讨来的打胎药?”

责初突然觉得胸口发闷,心脏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揉碎一般剧痛起来,看着孔玟艾的笑脸在她眼前虚晃,手上没有一点力气,却下意识地去抓住她摇摆着的腕子:“你有没有做过?”

孔玟艾毫不费力地挣脱开她的手,摸了一下右耳上的珍珠,一脸灿笑地说:“我说哪一个会更让你伤心,让你悲痛欲绝?哦,不对,你应该原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倒是叫你如愿了。”

责初想去抓她的衣领,却被她反手一推,往后趔趄了几步,好容易才站稳,抬眼目光凄凄地瞪着她说:“你这个疯子。”

孔玟艾扬起头嗤笑着说:“恨我吗?恨我的话你就离变成我不远了。齐责初,你也会变成疯子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也变成疯子的。”

“闭嘴!”责初双手揪着胸口的衣襟急促地呼着气,发抖地看着她说,“你闭嘴,你这个杀人犯,我会告诉储定池,告诉奶奶,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孔玟艾转笑为怒,一跛一翘地走到她面前,抓住她失力的手腕说:“杀人犯?究竟谁是杀人犯?杀了人是不是该偿命?可为什么你还好端端地活着?凭什么你过得风光,高高在上骂我一句疯子?我要像把烂泥一样把你踩在脚下,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过得好,我要你伤心,我要你一辈子活在像我一样的痛苦里!”

责初仅存的一点理智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顿莫名指控彻底击垮了,任她抓着自己发痛的手臂,只有眼珠和嘴唇还能受控地动一动:“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孔玟艾看着她空洞洞的眼神,闭上眼松开手往身边的床铺上瘫坐下去,一只胳膊撑着身子,凄厉地笑起来:“你忘了,忘得一干二净,还是说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啊,齐佳氏的女儿真是好命。惠民堂惠民堂,世上可还有人记得那个民曾是光明的明?”

责初心口一抽,盯着她的脸不敢眨一下眼睛。

“怎么了?想起来了?”孔玟艾手指缓缓摸过自己的右手腕,然后用力用指甲嵌着掐了一下,抬头跟她说,“想起那场大火了吗?没想到我活着出来了,你信不信,恶报躲不过的,老天爷留我一条命,就是要来叫你痛苦一辈子的。”

“惠明堂的大火……分管处方的陈太医……”责初脑中飞快闪过那些模糊的碎片,她越是想回想,越是陷入一种阴沉的不安中,“还有你是……太医院的甘草……”

“甘草。”孔玟艾苦笑一声,掐入皮肤的指尖已经渗出血丝,疼痛让她的记忆越发清晰,仿佛火烧的灼痛此刻就在侵蚀她的皮肤,还有她那颗已经支离破碎的心脏,“如果不是当初你好奇来向我讨甘草吃,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我爷爷是蒙受了怎样的冤屈,也永远不会知道究竟谁是害死我一家的人。”

责初看着他指尖的点点殷红,有些艰涩地动了动唇:“你说清楚,当年陈太医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孔玟艾慢慢坐起来,脸上极尽悲哀的笑意一丝也不见了,像被抽离了灵魂似的盯着她的眼睛,开口说:“绣着鸢尾花纹章的那个香囊,还有那股特别的香味,你说,这世上还会不会有第二个?”

“那个香囊……”

“那个香囊要了我一家的命。”孔玟艾一手揪住被单撑着身子说,“当初叶赫那拉氏为了保命,栽赃陷害,杀人灭口!”

责初惊慌失措地解释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当初害皇后安布小产的那个香囊是纳兰得赫敏让太医院大方脉科的陈太医抓的药材,大理寺正卿亲审的案子,是御药房出了差错……”

孔玟艾勃然大怒,指着她说:“我爷爷陈咏年早年考取医士,在宫中看了一辈子的病,不可能出这样的差错!那个香囊根本就是你当初带在身边的,广储司的香囊样式里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纹饰,是你害的皇后小产,接着又害死我家人!”

责初从来没想过孔玟艾的不依不饶会是来自这样的哀哀欲绝,光绪二十五年的那桩案子她早就已经忘得差不多,那原本是别人的故事,她未曾知道是自己亲手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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