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3）

秦宝哥那边也顺当的送人出去了。事情虽了结，秦宝哥虽好奇六莹的处置，但不敢再节外生枝，只对她有些佩服和敬畏。这几日若非大事，便在铺里一心忙着修葺之事。

六莹也在家待了几日，怕韩诚起疑心，主动道：“我几日我四处看看，有什么值得置办的东西给窦行老。”

快过节了，家里置办得东西倒还不急，但给行老的拜礼倒是得早做打算。

东都百行，皆有行会，行老便是各行业的主事人。凡是行间争执、底下人犯事甚至开罪了官府，只要行老愿意出面说情，事情就有回旋余地。

韩诚对行老诸事上心，让六莹好好的瞧。

秦宝哥听闻，见她快出门，赶紧嗳了一声，道：“你慢着，我支些钱给你，别整天空着个手去看，若是瞧中什么小玩意，自己买着玩。”

秦宝哥脑子灵活，善于交际，虽说有些过于豁达，但比起胆小谨慎的秦宝善，更大方爽朗些。六莹心思不在这些上面，只是负责些内宅琐事，韩一云又求学在外，韩诚便让他学着管事。

六莹摆摆手，身子已经出了门：“我对小玩意不感兴趣，若是真瞧中了什么值得添置的，我嘱托人送来，你记得给钱便行了。”说完便径直往东华门的方向去了。

到了东华门外，天已经光亮了，虽时辰还早，但市井里已经有了许多人，一些小黄门和宫女混在其中，采买置物。六莹走在里面，还被挤着踩了好几脚。

忽然一只手揽过来，六莹下意识一闪，那手臂揽了个空，人也不气：“美人妹妹，早啊。”

六莹一看，是魏留。

她卸了防备：“你倒是晚了。”说完又觉得奇怪：“你怎地不去凝晖殿？”

魏留将装着有些东西的褡膊往肩上一背：“凝晖殿腻了，来东华门看看有没有鱼。这不，钓着一条小的。”

魏留是土生土长的东都人，家里没人了便自小在外谋饭吃。经过多年的摸爬滚打后，探出了一份符合自身情况的差事——去凝晖殿外当走贩。

凡是禁中采买，皆在凝晖殿外。不仅有诸司使者，还有宫阁的贵人打发的宫女。魏留模样生的好，嘴巴又甜，深得所有外出宫女欢心，年老的叫“好姐姐”，年轻的唤“美人妹妹”，故常常低进高卖，赚的旁人眼红。

所以时常挨打。

六莹之所以识得他，全因隔壁家李家三姑娘要出嫁了，因家里的前几个姐姐均已外嫁，不在东都，故请六莹一起帮忙置办东西。东都街厢邻里人情味颇重，有些处得好的比自己家里人还亲。六莹虽是个外冷的，但韩诚为人和善，常和官府内宅打交道，故街坊都敬重些，平常也常有人情来送。韩诚答应，六莹就和和气气的去了，一去便遇到魏留被人堵在巷中痛打。

李家姑娘是个心善胆小的，吓得呆了。那些汉子打的手累，见两个娘子在巷口看，便气喘吁吁的回看了一眼，六莹装作害怕，赶紧扯了李家姑娘走了。

魏留被打得一动不动，地上洇着血。

李家姑娘又怕又气，拉着六莹便去军巡铺说了，军巡铺怕搞出人命给自己惹事，随即叫了两个人去瞧。

过了不久，魏留便在街上逮了个机会，拦着六莹，手里拿着个小玩意，张嘴就是油腔滑调：“小美人，菩萨心，瞧得上眼这些个物件不？不买也行，女菩萨可愿意同我说说话？”

六莹瞧着他。魏留将手上的东西一收：“女菩萨忘啦？前些日子下凡见我被奸人所害，便派人来救我了。”

六莹来京都的记忆里，还未出现过自己“救人”一事：“你认错人了，燕子西巷的李家果铺三娘子救的你。”

魏留道：“是三娘子和莹姑娘一起去的罢。”说完粲然一笑:“我听那军巡铺兵打趣了，说我艳福不浅，燕子西巷的美人来与我救命，十分着急。那三娘子我见到了，确然是可爱的，但若说这燕子西巷的美人，我觉着是指莹姑娘罢？”

六莹懒得和他辩，道：“所以呢？若你是来报恩，便免了。我有家有粮，不缺什么。”

魏留见她十分冷淡，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觉得娘子娇羞，直奔主题：“若莹姑娘对我无意，何苦惹事呢？”

六莹一听立刻拧了眉。魏留诚恳道：“实不相瞒，我初闻燕子西巷美人救我，觉得神乎玄乎。这几日打听过来，确然觉得那军巡铺诚不欺我。莹姑娘也到了婚配年纪，瞧我如何？我虽人蠢笨些，但手脚是麻利的。”

六莹又气又笑，这人大白天真是撒得一手好癔症，手上刚存了暗劲要他难看，谁知他手一翻，亮了几朵晾干的药材：“给姑娘逗个趣儿。方才说的我自是不敢肖想，这是我报姑娘的恩，姑娘看成不成？”

六莹讶然，都是难得的南方货，她因着配药，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