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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宋小狗受難記(贰)(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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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刚露出鱼肚白,鸡叫咯咯哒,人声犬吠的。

宋利之睁开眼,总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然而昨日刻骨铭心的悲催经历告诉她,你小子,还在民国呢,且没缺胳膊少腿的完美迎来了民国第二天。

一楼窗户比二楼大,还隔音,就是阳光弱了点。她做了一宿的梦,仿佛梦醒之后她就会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卧室,然后再怎么真实吓人的感受,不过就是做了场梦。再真的梦,是梦,就是假的。

可惜回到现代才是奢望,所以她这一宿,一点都不安稳。

也对,在这个破地方能安稳也是有鬼。

脑中忽然闪过,她家也是弄堂里老楼房,按照穿越定律,如果两个家重合,那么她就可以根据现代地址回推,加上有些地名建筑仍然保留,以及实地考察,从而把整个老上海的地图推出来。

那么,她要把上海全部走遍,纸笔不离手,总有一天会画出来完整地图的……

所以他妈是哪一天??

她尊重游戏剧情,坚决不人设OOC,但她真的对民国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一窍不通!要不是在上海,她敢在街上乱逛吗!

宋利之烦得要死,翻过身,继续蒙头睡大觉。

迷迷糊糊间,她娘哐地踢开门,紧接着她耳朵就一痛,“侬个小搨皮!也不看看现在啥辰光了!快点,快点爬起来,太阳晒屁股了!”

然后就是她爹的声音,她娘接着骂,“侬心疼侬闺女睡得晚,侬不心疼侬额钞票,管得那一亩三分田,穷得死!今朝还能睏懒觉、还读不读书了!”

“啊啊啊我起我起,我起还不行吗……”

宋利之一把推开翠芬的手,忍着怒喷几千脏字的起床气,哐哐哐地穿衣出门。

她爹叫住她:“囡囡,切早饭,上学勿饿。”

她娘:“还切撒饭!侬粗心大意把人家车子弄坏了,人家不愿意借了!再切!再切都要迟到了!学不上了伐!”

宋利之:“………………”

他妈又要徒步走几公里路啊!

身后是她娘的熊熊怒火和无穷无尽的唠叨,身前好歹是个自由地图,宋利之想都没想就推门了。

她爹在身后,“囡囡!先让你娘把辫子给你辫了……”

“不用,我自己会辫。”宋利之接过她爹手里的发绳,也没看她娘,“爹,我们走吧。”

门“哐地!”就关上了,头发瞬间就给了她一个耳刮子。

宋利之闭了闭眼,忍了又忍,狠狠地瞪了木门一眼,心说迟早有一天把你这破木门连着这破辫子一起噶了!

“囡囡,上来,爹背你过去。”

于是她爹背着她一路狂奔,宋利之感觉不是黄包车也胜似黄包车了。

到了学校之后,一看表,指针刚刚转向七点半,再看着她爹一背的汗,她顿时不知道是怪翠芬娘在那瞎几把乱催,还是怪她一点路都不愿意走。

“我今日傍晚就在码头做工,你下了学,我来接你。”

爸,你真得体谅我,我一个穿越过来的现代人,昨天几乎等同于负重赤脚拉练几公里,不见得比那黄包车夫幸福多少。

宋利之应声,“好!那我们是一起回家吗?”

“先送你回家,晚些时候,我下工了就回来。你今晚就同你娘早些睡,不用等我。”

“……好。”宋利之顿了顿,才说,“谢谢爹,那我先走了。”

“快去、快去!”

她走到铁门前,转身挥了挥手,又向外推了推,喊道,“爹!你快去吧!我就进学校了!”

然后走了没两步,就被门岗大爷叫住,“诶!女学生。”

老头用嘴努了努她爹离去的方向,“侬昨日哪去啦?侬爹等了侬整整一宿呢!哎哟!侬不知,侬爹急得,从码头东问到码头西,听说江里有人落水啦,车子也不要的就冲到人群里,从江里出来额时候,浑身都湿透了,吾都吓一跳,那晚上的江水可是急流、凶险!日日都死人、进去不见尸骨的!可是说什么都不能进学堂呀!学堂有规矩呀,只有学生和教书先生能进,晚上那个寒冷哟,侬爹冻得直打哆嗦,整整一晚上额风,往眼睛鼻子肠子里灌,当父母,谁看了都心疼……”

从前车马很慢,没有电话,人也不怎么机灵,真的会一等等一宿。

宋利之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不是你不肯让他进来,我娘不会等我爹一宿等不到,我爹也不会在江边吹一宿冷风。”

老头愣了愣,嘿了一声,“你这是怪起小老儿来了——”

宋利之直接走了,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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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课共三节,国文课,语文老师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多角演绎,宋利之有种茶馆听书的迷之感觉,应该再摆盘茶水瓜子,否则怎么听得她口干舌燥,两眼昏沉。

英文课,听着英语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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