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1 / 3）

从明论派的学生，走到教令院的大贤者，阿扎尔走了快六十年。

六十年里，他也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也曾险象环生，但从未有一人，如璃月摇光星这般叫他头疼。

无论是地位还是实力，对方都不弱于他分毫。同璃月的合作，即便是他不同意，对方也会用垄断的方式逼迫他不得不低头。

阿扎尔呆在办公室里发愁，他为了寻找到对方的弱点，将胭棠从入学起所有的记录都事无巨细地看了一遍。

她年少广交亲友，上有大书记官、大风机关为其前拥，下有三十人佣兵团的首领甘为后簇，便是想拿捏她，这些人也是不能动的。

导师阿法芙虽然声名不显，学术能力一般，但阿法芙的父亲是上任大掌书，如今大掌书之位更替在即，也是动不得的。

她在教令院念书不过三四年，利益纠葛之深纵却远甚一般学者，就连阿扎尔，也只能感叹一句当真是年少英才。其城府之深，便是年长她几十年的权谋者也要望其项背。

若非她是从教令院毕业之后才接手的七星之位，只怕如今六贤者之中必有她一名。

简而言之，这位摇光星，当真是个滑不溜手的刺猬。

阿扎尔如今是教令院的大贤者，但他死后也不过是史书上平淡的两笔，他不甘心，年岁越长，便越想青史留名。

和璃月的合作不过是成全了摇光星的美名，他阿扎尔是半点没沾上。

他不满。

作为大贤者，他自然也研究过璃月方送来的舳舻副本，和虚空相差几何一时难以评价，但这个名字……

舳舻者，逐鹿也。

只是不知，这究竟是摇光星的野心，还是璃月的锋刃所向。

阿扎尔想得很远，岩神死了没错，但七星处尊居显，一手遮天，魔神入侵一事又证明了璃月的确有保存国本的实力。

而事后至冬的示弱与合作，更是证明了如今的璃月，其锐利更胜岩神在世时，便是高傲如愚人众也避其锋芒。

须弥也曾失去过神明，没有了大慈树王的领导，很长一段时间内教令院的研究都停滞不前。但璃月失去了神明，几乎同一时间便拿出了方案解决摩拉铸造的问题，并开始试点推行。

由此可见执政者强大的心理素质与不容置疑的统治力。

同璃月的合作，明面上是须弥占了便宜，无论是沙漠还是雨林都得到了经济上的帮扶，教令院无不欢欣鼓舞，再也不用紧巴巴地扣着那一点经费过日子。

但交易的对象是什么，是教令院用来统治的工具，是传承知识的载体，是神明智慧的结晶。

阿扎尔坐在办公室里长叹不已，再三思虑后，还是让人叫来了阿法芙。

他支使不动赛诺，又找不到艾尔海森，只能从这位授业恩师身上下手了。

在以智慧统治人民的国度，“老师”这个词汇往往被赋予了重要的意义，几乎与生身父母相当，但这并不是能对学生的生活指手画脚的理由。

阿法芙十分明白这一点。

所以当大贤者表述自己的来意时，温柔的学者想都不想地直接拒绝。她好脾气地说明自己的理由：“便是父母，也没有对已经成年的孩子处处管教的说法，更何况我根本没教过她什么，连正经的老师都算不上，大贤者还是另寻高明吧。”

这样的拒绝显然不能让阿扎尔满意，他年迈而浑浊的眼神审视这位胆敢拒绝他的学者，而后目光落在她后方年轻的学生身上。

“阿法芙，你当然可以拒绝，但是你的学生已经很久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了，这样下去，我很怀疑他们是不是教令院所需要的人才。”

年迈者的声音苍老却不容置疑。或许对他而言，庸才，最大的用处便是作为他统治教令院乃至须弥的薪柴。

“阿法芙，一个学生和其他许多个学生，我想你知道该如何选择。”

“阿扎尔那个混蛋竟然敢这样威胁我，看样子他是在大贤者位置上呆得太久了，让他本就不聪明的脑袋也陷入了痴愚。”

我一向好气性的老师罕见地在学生面前失了风度，看样子大贤者以势压人的行为着实给了他不少刺激。

而一旁坐在四个学弟学妹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地看着老师发疯，说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些，不了解背刺贤者乃是我们师门的常规操作。

“大贤者的话你们不用放在心上，就算做不出什么实验成果，只要不光明正大地触犯根源六罪，教令院是绝对不会驱逐你们的，最多就是毕业无限延期罢了。”

我喝了口香叶茶，安抚魂不守舍的孩子们，他们还很年轻，稚嫩的脸上满是对权势的无措。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听了我的安慰，看上去更绝望了，满脸都是对漆黑未来的自暴自弃。

阿法芙转着圈地怒斥阿扎尔几句之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捧起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对着自己的学生们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