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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些离开吧,离开这污泥一般的人生(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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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第一场戏的时候,因为沈朝云迟迟入不了戏,程亦岳一直拍不出想要的效果,一场短短的戏磨了整整一个星期,程亦岳几次想过换人,但最终只是单独把他的戏份推后,给了几天的准备时间。

在这几天内,我干脆在剧组的旅馆里多要了一个房间,没日没夜的给他讲戏讲角色,其实我也不太懂要怎样才能演好一个角色,之前两个角色都是误打误撞,也演的不是很好。可是我明白我笔下的每一个人物,我一直认为,作者赋予角色灵魂,演员赋予角色生命。

那天谈起这个角色身上最重要的特质,我想了想说,他爱上了一个人,然后又失去了他。

沈朝云望着我的眼睛,看的非常认真,他说,可是我从来没有爱上一个人,也并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尽管我自己写过无数的爱情故事,或悲伤或幸福,可我也从来没有真正的爱上一个人。

他看着我,若有所思,最后这个问题还是不了了之。

所幸沈朝云虽然开窍的晚,入戏的时间迟,但他最终还是抓住了人物的精髓,总算保住了男一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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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青蛇 (上)

那些传闻中的故事背后,其实表达的意思是,天地之大,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妖怪。

这一日,谷中仍然是雾气弥漫,苏霓熟门熟路的从厨房端出早晨起来做的饭食,听这个奇怪的谷主说,他魂魄离体,不能再算是生人了。可他惊讶的发现,自己仍然会饿会疼,会做梦,且在此处做的梦较从前更加真实了,就像是自己真的经历过一般。

他昨夜便梦见那人在抚一架长琴,屋内点的灯忽明忽暗,琴声倒谈不上有多好听,听的出来弹琴的人手艺不怎么好,只是他却只觉得美好,第二日醒来嘴角都含笑。

苏霓也曾经问过谷主,问他是否认识这画中的人,当时他很久没说话,一张丑的骇人的脸上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却莫名的让苏霓觉得,他这问题不该问。但最后他还是答了,伴着一声长长的叹息,“他们都死了许多年了。”

他的话,苏霓无从分辨真假,沮丧难过,都没办法,他是因此画而来的这里,这画其实有多重要倒也不见得,只是关联着他梦中的那个人,那点难以言说的秘密。之后他再旁敲侧击的问,对方却闭口不言了。

苏霓没有办法,只好在此处住了下来,房子不大,却堪堪分出了三间屋子。一间是他从未去过的书房,一间是谷主自己的房间,另一间原本是储存一些杂物的,乱的很,锅碗瓢盆到琴棋书画什么都有。谷主将最后这间屋子分给他,他整理了许久才勉强收拾出个样子来,将那幅画好好的在床头挂好,每日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

后来他知道自己肚子仍旧会饿,便在走廊窗户前的一个通风处,收拾出一个小小的厨房来,日日自己动手解决一日三餐。谷主偶尔也会尝一些,他每次吃的并不多,与其说是吃饭,倒不如说是觉得新鲜,吃东西的时候大多时间都花在发呆上。

苏霓坐在临时支起的饭桌前,一个人吃着做的清粥小菜,想他之前也算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心只读圣贤书,可是到了这里却处处都要自己动手,他方才知道,自己原来什么都能做,只是得逼一逼才行。

早晨他在床上睡的正好,被一阵寒风吹醒,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谷主换了件有些破旧的灰色披风,将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这会儿打开了木门,因为他的房间距离门最近,所以一有冷风苏霓便被吹醒了。

谷主并未与他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关门出去了,顺着窗户朝外望,只能看见他的身影渐渐隐在茫茫的雾气之中,直到再也看不见。

苏霓将饭吃完,边刷碗边侍弄他新种的几盆菜,谷主一开始见他在种菜还说是痴人说梦,后来见他真的种出来了,又觉得不可置信,难以相信这地方会长出什么活物来,说它们活不长。可这几盆被断言短命的菜却生命力极其顽强,不屈不挠,顽强的活到了现在。

苏霓浇水浇到一半,忽然看见书房的门开着,并未关严实,谷主没有特意叮嘱过他不能去那儿,但是书房的门一直是关着的,明明没有锁,平时不小心撞上去却没有反应。这会儿就这么大喇喇的开着,难免激起一点苏霓的好奇,苏霓不过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纵然现在不死不活,还是有些少年心性。

于是他给自己加油打气了好一会儿,才走近慢慢将门打开。他在进来前在脑子里将自己从小到大看过的话本从头到尾过了一遍,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是却唯独没猜到,这真的是一间普通的书房,只是这里的书都被卷在特制的绢袋里,分门别类放在书架上,林林总总摆了一个屋子。

屋里只有一个小小的书桌,上面放着各色的画笔,还有一幅被拆开的书袋,苏霓凑上去点着了桌上的那盏灯,这个屋子便都亮堂起来。他终于看清桌子上的画卷,那画的绢袋被拆了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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