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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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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时临安更加怀疑的,是傅玉璋回到东宫之后的言行。

只见他唤来三坊八局的众人,一时问眼下的官长,一时翻看近些年的记档。

时临安觉得,他的行为十分眼熟——这不就是半年前的她?彼时,她猝不及防地来到这个世界,替那位病逝的时临安延续生命。为了生存,她一个猛子扎进东宫的故纸堆中。生吞半嚼了一个月,她终于摸清散沙一般的东宫。

如今,看着疑似“同乡”的可疑行径,时临安既兴奋,又忐忑。她要好好想一想,如何去证实他的身份。

与时临安一般,觉察到傅玉璋的不同的,还有侍从局的玲珑舍人。

玲珑舍人自小看顾傅玉璋,眼睁睁地看着他从伶俐、早慧,变得孤冷、枯寂。看着“万事不挂怀”的傅玉璋,玲珑舍人常常想,若是皇后还在,那该多好。

今日,叫袁贵妃闹了一遭,傅玉璋似是醒过神来。玲珑舍人看着端坐榻上,眼神凝着精气的傅玉璋,她老怀宽慰,只想立时去皇后灵前烧香,告诉她,咱们的太子殿下像是活过来了!

傅玉璋抓着一伙人,卷了一个下午。

到夜灯初上,一行东宫属臣回过神来——这日子没法过了!一个时临安不够,现下,傅玉璋也成了加班狂魔,他们摸鱼偷闲的日子,当真是一去不复返了吗?!

似是听到了他们的心声,傅玉璋整了整衣袖,“今日便到这里,”他饮一口茶,“明日再议。”

“是。”众人应一声,既欣喜,且忧愁地走出殿中——欣喜的自然是今日的班就上到这里了,忧愁地则是明日,后日,往后的日复一日,他们怕是要被蹂/躏成一棵棵又卷又菜的卷心菜。

东宫属臣们叹一声,觉得檐外的春雨格外寒凉。

这时,傅玉璋想起什么,“中庶子留下。”他道。

在众人怜惜,且避之不及的目光中,时临安拱起手,走到傅玉璋的身前。“散”之若鹜的属臣们不知,此时的时临安不仅未曾抱怨这一遭加班,她甚至求之不得,被傅玉璋单独留下来——不然,她如何试探,傅玉璋究竟是不是她的“同乡”?

“中庶子,”傅玉璋找出门下坊的一本记档,那里头记了门下坊旬会、月会、季度会的会议纪要,会上议了什么,后续的进展如何,这里头写得清清楚楚,傅玉璋略略一看,便知晓门下坊这半年来,究竟在忙些什么,“这是你的主意?”

时临安的心中一阵窃喜,她觉得,傅玉璋是“同乡”的概率高达99%。否则,他怎会一眼就注意到旬会、月会、季度会这一打工人的催命符?

“是,”时临安拱手一拜,她热切地盯着傅玉璋,试探问道,“殿下可是觉得眼熟?”

“倒是觉得…”傅玉璋不置可否,道,“是个好法子。”

听闻此言,时临安心中更是一宽。她觉得,傅玉璋有此一问,是同时在试探于她。于是,时临安走近一步,更加明显地与他对暗号——

“奇变偶不变…?”

然而,傅玉璋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她,“鸡什么…藕?”他问道,“什么意思?”

没有得到意想之中的回应,时临安愣了片刻。随后,她回过神来,或许这位“同乡”并不是同龄人?他也许是60后,70后,甚至是个10后?

时临安暗暗地自我鼓励,别气馁,多试几个!

于是,她重整旗鼓,又说出几个不同时代的暗号——

“天王盖地虎…?”

“宫廷玉液酒…?”

“爱你孤身走暗巷…?”

然而,傅玉璋还是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时临安额上的冷汗,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终于,傅玉璋觉出不对,他放下手中的记档,“中庶子,”他问道,“你今日怎么了?净说些胡话?”

时临安僵住了笑容。

怎么回事,她的判断失误了?难道,傅玉璋单纯因为好奇,才问她例会之事?可是,即便如此,傅玉璋今日在北宸宫中的言行何解?

作为一名合格的打工人,来到这个世界后,时临安用了许多的精力,去观察、揣摩顶头上司——傅玉璋的喜好。

因而,虽说时日未久,她自信,自个儿对于傅玉璋还算有一些认识。

若傅玉璋不是被穿了,那么,究竟是什么让一个文青一觉醒来,就变成腹黑的卷王?

时临安不解,非常不解。

她讪讪地搪塞,“今儿有些惊险,下官神思未定,”她道,“望殿下宽宥。”

傅玉璋看了她一眼,不再说什么。

待时临安回到门下坊,玲珑舍人一脸喜色地找她,倒叫她意外得知“傅玉璋疑似被穿”的“真相”。

玲珑舍人叉手作礼道:“中庶子,下官支取一些用度,”她道,“殿下叫下官出宫,买些酥油。”

“酥油?”时临安不解,问道:“用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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