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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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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桢闻言,心下一惊,望向九娘——撞着一双惊惶眸子。

“阿姊。”悄声叫她,“这,这怎么办?”

姬桢握握她的手。

书坊里的通译,本事自然是有,然而能见过什么场面。

或许本没有什么大事情,也能将这通译惊成这副模样。

“你且说说,是何等要事?”

通译趴伏在地,似是瑟瑟发抖,每一个字,说来都不安:“这封信上说,摆贺部女酋自请送胞妹入朝,但愿习得大周规矩礼仪,教化契丹百姓。写信之人,请宫中的顺嫔务必劝告陛下,不可允许摆贺部如此……”

姬椿满面迷惑,道:“这难道不是好事儿么?若是摆贺部肯学我们大周的风俗规矩,岂不是诚心臣服……是了,他们与摆贺部不和睦,所以不愿看摆贺部好……”

姬桢却摆摆手,止住她话头。

再去看那通译,肃声问:“你缘何说此事重大?”

“此事便是报入朝廷,也该由鸿胪寺从中操持,怎可传入契丹宫嫔耳中,由此劝告陛下?殿下,契丹若要学我大周规矩,所为的究竟是甚?契丹百姓,逐水草而居,自有旧风在,而诸部贵主夸兵耀武,已是千年未移之俗,便是女酋想教他们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们又岂肯学?”

姬桢眸子一动,唇角一挑,却问:“你叫甚名?”

“小的贱名楚貘子。”

楚貘子。

这却是个没听过的名儿了。

再看他模样,也是个没有功名的书生,年岁却总该有四十上下了。

“你识文断字,就没想过,去考一考科举?”姬桢问。

楚貘子不意她如此说,先一怔,才道:“小的曾祖犯过事,三代不得科举入仕。到小的这里,正巧是第三代。”

姬桢实实想不出这人的曾祖父是谁,便笑了笑,道:“你但有真本事,总有法子能出来的。”

楚貘子眉头一抬,旋又垂首,肃声道:“借殿下吉言,小的今后理当磨砺本事,好为朝廷效忠。”

姬桢摆手,让他退下,却立时被姬椿牵了手:“阿姊,方才你们说甚,怎么忽然问他名姓?”

“他……心思倒是活泛,只看这一封信,便能想到许多,今后也许得用。”

“如何就活泛了?这信,我实是不很明白……”

姬桢拍拍姬椿的手,笑道:“要管契丹百姓,用不上咱们大周这些个礼仪规矩,想来摆贺部那位新女酋,也是心知肚明的。她做甚要做这副腔调,不过是想让阿兄知晓,她真心向化,自是比卓鹿延兄妹,更可信的。”

姬椿眉头一皱。

不由道:“她都占了契丹草原,还要这样……若是阿兄也觉得卓鹿延兄妹无用了,他们往哪里去呢?”

姬桢抿唇,道:“是而他说,这事情不能由顺嫔去说——你可想想,顺嫔只能劝告阿兄,说摆贺部不可信,却无法让摆贺部的使者不入京、不说话。如此,阿兄重新估量他们两边的用处,只是或早或晚的区别罢了!”

“这,这……”姬椿急得啮唇。

“若是这事儿由顺嫔开口说,阿兄便知晓,他们兄妹并不如瞧着那样孤苦无依,他们在契丹草原上,还有死忠旧臣。或许,阿兄会觉得他们可用,或许,会觉得他们阴险。”姬桢瞧一眼姬椿,略一踌躇,道,“不做此事,或许还好过去做了。”

“那便,任由那摆贺部逆贼施为?阿姊,若是阿兄封了摆贺部,允许他们接下契丹草原,卓鹿延兄妹,必是无处可去了!阿姊可想想,摆贺部是曾经接纳过沈弛的逆贼啊!”

姬椿急匆匆说完这话,恍然想起,沈弛的儿郎沈衍,与姬桢甚是亲切。

阿姊对沈弛,是不是不大讨厌呐?

她正犹豫,便见姬桢摆摆手:“我也不喜欢这些敢接受大周叛臣的部落,瞧着便不安分。要说这一局,我倒是可以帮他一帮,只是,不知他如何报答我?”

姬椿脱口道:“阿姊想他如何报答?”

话出口方觉不对,一张面容涨得通红——她与卓鹿延,如今按着大周的规矩过了礼,是正经的未婚夫妇,连她自己心下,也逐渐认定了那契丹王子是一生所归——可是,终究是未婚呐。

她怎么能代他说这话。

“我现下还不知。”姬桢仿若未察道,“若有一日我想起来了,要他答应我一件事罢。”

姬椿只觉喉头干烫,端了茶吹了几下,吞进一口,方一横心,道:“我且回信问问他,他若肯,若肯,还请阿姊周全。”

卓鹿延怎能有不肯的?

摆贺部示好,正是将卓鹿延兄妹放在了火上炙烤。卓鹿延都宁可冒着大罪名托信去求阿妹吹枕头风了——须知这事儿,瞧着也很利大周呢,鸿胪寺是绝不会拒绝外夷向化之心的!

除却素珠儿,谁会帮着卓鹿延?

若是皇帝阿兄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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