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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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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多种情,绕不开一个字——缘。

望见江时晏离自己方向越来越近,温茗想,江时晏要么认为她处心积虑,要么觉得定是孽缘。

她原以为江时晏不会来这春日宴,一则这位可是大忙人,二是高门贵公子哪还需相亲?婚事也不由自己做主。

苏小娘子带着促狭的笑:“喏,你猜他来寻谁?”

苏三娘回忆温茗和江时晏传出的八卦,巴不得两人看对眼、走在一块去。

说着小丫头恋爱脑吧,偏偏她移情变脸比谁都快;说她清醒吧,可又能随便看上个不知根底的男人。

温茗不慌不忙说:“反正跟你我无关。”

苏三娘要打赌,温茗故意不应声。果真如温茗所言,江时晏行至两人身侧,只冲姑娘们略一点头。

苏三娘被近距离美颜冲击,慌张行礼;温茗露出标准商业假笑,就当打了个招呼。

擦肩而过。

苏三娘显然很是失望,后边逛园中春景时都有些恹恹的,之前碰上飘落的花枝还会捡,现今则直接绕过去。

原本今日游园该平淡结束,温茗也找好了“倒霉鬼”表深情——一个油腻的花花公子。

她不担心坏自己的名声,甚至希冀如此,便无人再催婚。

波澜骤起。

“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救命!”

荷花池中传来翻涌的扑腾声,循声望去,当真有个身形瘦弱的挣扎着,发丝纤长,是哪家倒霉的小姐。

乌发润湿,遮掩半张脸,温茗仍旧认出了那姑娘——沈家最不受宠的庶出小姐,沈未未。

清晨入园时,这位沈小姐送给温茗一朵花,以示交好之情。

池边已围了一圈人,温茗大步朝前迈,这时她的奇葩衣衫就派上用场,苏三娘咬牙追在她后边,还是被甩出一截去,发上步摇还打了三娘的脸蛋。

“你真是……等等我!”苏三娘原本就是乖张的性子,也不管什么淑女风度了,提起裙子小跑起来。

耳边有风声,还有其他贵女的嬉笑。苏三娘不忿:救人之事,能慢么?

等她赶到湖边时,温茗已经在试着掌控局面,利落吩咐围观的人:

“园林主人在何处?马上去寻!”

“哪家好心的肯借仆从,去截一段长木,越粗越好。”

苏三娘没见过这等场面,她回望眼自己上气不接下气的丫鬟,颇为恨铁不成钢:这些丫头力气也不大呀,怎么能砍下树木来!

看对眼的男女喜爱独处、不来看热闹,周边围观的大多是小姐,平日深居内宅,春日宴是一年中难得出门的机会,身边领着的多是丫鬟。

园林主人还没赶来,苏三娘缺少经验却不蠢钝,她将心一横,朝丫鬟喊:“随我来,去那林中截几段长枝!”

说罢,自顾自奔往园林深处去。

荷花池浅,春日未涨水,闹不出人命,情况并不怎么紧急。

因此有人的关注点逐渐偏移。

温茗镇定模样夺得不少目光,其中不乏赶到的公子哥,有几位小姐心中酸溜溜的,有个没脑子的被人一撺掇,质问温茗:

“这位小姐,你指挥来指挥去,何不自己下水救人呢?反正池水瞧着也不深。”

池水不深,这种想法让多少人丢了性命!

那出声的小姐遭温茗无视,脸上挂不住,正欲再问,不料一道清冷男声似珠玉迸溅、玄铁铮然,惊飞一众闹雀。

“荷花池深约二尺一,庆历年间曾淹死过三人,其中不乏年富力强者。”

声音是冷沉的,有怒意。

声音的主人在场无人不知。

——江时晏。

恰好此时苏三娘赶到,同侍女一道扛着长树枝;温茗来不及搭理江家主,立马将长枝放下水,

不妙!树枝虽然够粗壮,然而长度不够,距离落水者差了一截;那小姐原本还在竭力挣扎,此时动作幅度小下去,看着快支撑不住了。

江家仆从已经赶来,听了家主吩咐正欲下水施救,却听得“扑通”一声响……

温茗入水了!

家丁已经赶到,她下水做什么?!

这下,就连江时晏也罕见变色。

*

温茗不是蠢货,也不爱逞英雄。

她是被人挤下水的。

并且她怀疑是被故意推下水。

来都来了,温茗望见岸上那一排人,心下冷笑:她若此时游回去,是不是还得落个见死不救的罪名?

“救、救命……”微弱的求救声传来。

是那落水的姑娘。

原来她还有力气发出声。

“我想活,我想活……”

“娘、救救我……”

然而落水者虽然还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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