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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中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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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自己方才这番言语让李西越一呆:“什么张廖的案子?张廖犯什么罪了?”

张廖与李西越一同为官,俱是两朝元老,二人情谊深厚不是常人能比,且因为官多年,其下门生吏下牵连甚广,要处置他可是要在朝中掀起滔天巨浪的。

虽然裴珩经常不靠谱,可他说出那番话来维护自己姜淮不是不感动,又听得裴珩将张廖案子抖出来,女人心里一颤。

她尚未把写好的公文送去御史台,就是觉得自己担不起与张廖同朝为官的挚友怒意,要是他

们真拿此事做文章,第一个死的就是她。

第一个死的……她越想心越凉,陛下已对她动了杀机,他要先替裴璟扫除他登基路上的绊脚石,先是皇后一族,再是这些顽固不化的臣子,然后就是她。

他要断绝裴璟所有的念想,让他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了母亲此刻的不安,竟突然动了一下。

女人心里一慌,往四周看去,却见裴珩怒视李西越,而那老人正拿着处置张廖的公文读着,谁也顾不上看她的肚子。

姜淮这才呼了口气,故意慢慢转身背对二人,一手轻轻安抚着肚里的孩子。

没过多会儿,身后传来“轰”的一声,是大掌拍在桌子上的声音,那张公文被李西越捏得破烂,老人要扶在桌子上才站得稳,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似是气到极点:“简直是胡说八道!你说张廖舞弊,人证在哪,物证在哪,且都交出来由我看看!”

女人不介意再把他这把火烧旺点,烧得越旺越好,反正张廖现在还好好活着,事情闹得大些对她有利无害,当下便轻飘飘道:“司谏莫急,等御史台抓完人后就有人证物证了!”

毕竟……赵彰闲不就是这么办的吗?

李西越已然气笑:“这是什么道理,先拿人,再有证据,难道你们是要逼供吗?”

他不想再和姜淮废话,说着就要去庆元宫求见陛下,即便裴珩追在后头说是爹爹病了不能见人也没能阻拦住他。

果然,李西越在庆元宫吃了闭门羹,他只得气冲冲问姜淮可真是要把那公文送去御史台。

姜淮左右为难,欲言又止。

裴珩当即把人拉到身后:“你莫为难她,都说这事是爹爹的吩咐了她怎能不做。我待会儿就亲自把文书送去!”

说完,人就拉着姜淮走了,待与裴珩并肩而立时,姜淮才看见男人一直向她挤眉弄眼,比着口型让她快走。

李西越没有追上来,而是急匆匆出了宫,姜淮往那疾行的背影看来一眼,心中一笑。

二人回了政事堂,男人捡起地上已被捂皱的公文叹气,他抬头看着姜淮,一脸抱歉。

女人笑笑:“不怪你提前同他说了张廖的事,要是陛下问起来,我只说自己说漏嘴。”

裴珩摇摇头,却是不敢看她清澈的眼神:“我不是说这个。”

剩下的话他甚至不愿多说,只让姜淮快去休息,余下的活都他来做罢。

这本应该是他做的,何须让一个小女子来挑这等重担。

姜淮看他心情似乎不太好,点点头,又问他张廖一事该怎么做。

裴珩不语,他沉思一会儿,终道:“既是陛下的决定,你我自然要遵守,我现下就让万礼把公文送去。”

他看着姜淮,斩钉截铁道:“你莫管了,说了余下的事情我来负责。嫣儿日日觉得无聊,你去陪陪她。”

姜淮摇摇头,要是御史台的人禀报皇帝这公文是七皇子送来的,那她不是“知法犯法”了吗?

皇帝明明不想让这个儿子插手此事的啊!

她笑笑:“我再写一篇,待会儿我来送。”

裴珩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她阻止了。

连日都是浓云满空,今朝却让阳光找到一丝裂缝,从里头钻了出来,照得人暖洋洋的。

她亦被这暖阳垂怜,却难驱心中阴郁。

那放置在桌面上的公文何尝不是她故意摆出来让裴珩看的,她终把他一起拖下水去。

宫中几载,她终于也成了那个戴面具的人了吗?

正当姜淮垂头丧气去找顾嫣时,见白追云往庆元宫方向去,男人肩上,赫然站着一只海东青。

是裴璟有消息了?难道他没有回上京?

姜淮叫住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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