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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囊(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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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遥低落很久,想过返回会有很大险阻,却是这样结果。兄妹相认的康赫,只怕比她更难受。她用凉水擦把脸,不会为此后悔,从来就没什么退路。

乌云获准进来,为她不平:“三王子怎么纳了你的丫头?男人说变就变!”“以后新人越来越多。”灵遥笑得自然:“你会帮我吗?”“呃……”乌云躲开她的眼神:“大夫人这几日要到了。”

灵遥心想伊兰为何而来,乌云道:“听我爹说,可汗当年宠爱右可贺敦,与当下三王子待你有几分像呢!我猜他还是最在乎你,只要你跟他和好。”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只有我觉不出。”灵遥想起安萝那番痴话,以及周围时有的劝和,堵在心里:“在乎我就要一再折磨我么……”“女人离不了男人和孩子,认命吧。”乌云拉着她的手,她轻靠乌云:“我们女人应当帮助女人呀。”乌云头歪向她:“有啊,我叫席律帮你说好话。”

默铎也听席律讲了同样的事,看来可汗确实被他触动旧情,所以对他和她有所宽容。他从小就体会到母亲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可汗宠的只是虚伪的母亲。而他喜爱的阿遥,至少对他的怨忿很真实……

正事之余,可汗笑话了他,听说他昨晚乖乖去陪汉人夫人。“我是去教训她。”他的解释惹笑众人。可汗没再笑:“摆布好女人不比处理国事容易。”

散下后,他得知灵遥一天十分老实,心情不错回去,见灵遥沉眉端坐,盯着手中女红出神。他认得是前一阵在缝制的香囊,已完成大半,她偏不承认是为他做的。

这时,她抬头望他,眼波涌动,将香囊举至眼前,动起小剪刀一点点剪碎。一语不发,却又像道尽所有。她想得明白,自己与他如同这破碎的香囊,从不曾和解,亦不可能复原。

碎片在两人对视中纷飞,他没有动怒,五味杂陈间,从衣襟里摸出她的旧香囊,朝她伸去:“其实你比我以为的,更在乎我。”他想不到她看重那香囊,恨有多深,反过来情有多深。

她脸色霎时白了几分,亦想不到他还怀揣这香囊。连日阵阵的心痛,与无望思念曹恂时的痛很像。她伸手去够香囊,他退几步收进怀里:“我不会再让你损毁。”说完转身出门,听她忍着唤:“你回来……”

他没回头,去了另一处,安萝欣喜而小心迎向他,为他脱衣奉茶。可他对她毫无兴趣,这丫头非要留下,才令灵遥如此决绝。看她慢慢靠近,他说:“你下去吧。”她眼里的光暗下来,退到门口,小声道:“求您不要关着小姐,她喜欢透气。”

“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小姐的人?”他瞥向她。她又跪下:“我跟小姐说,我想服侍你们,看你们……恩爱。”

他翘唇问:“你见过她开心的时候吗?”她回想一番:“在姑苏,小姐经营书肆、领我游玩时最自在。”“不是跟曹恂一起时开心?”他想问了多余。她认真道:“她见到曹公子总是心事很多。”“呵,曹恂也没什么用……”他不屑地笑。她差点说出小姐遭遇过可怕的事,让三王子更心疼小姐,可是小姐那么要强……她把话咽回肚子里。

深夜难眠,他不由去看灵遥。她已睡着,他没打搅,安静看她一会儿。她睡得并不稳,偶尔含糊地嘟囔。最早她常做恶梦,直到最近在他怀里能安睡,他不信睡梦中的她依旧骗他。到底谁在自欺欺人?果真她总能令他狠不下心、而他总是无法使她倾心么?

灵遥从纷杂中醒来,夜还没散,一个人有点冷。被他圈在怀里是暖的,然而只是虚幻,取暖靠自己便可。钻出被子烧水喝,壶竟是烫的。有人不久前进来过,她立刻想到他。不会,他跟安萝在一起,他没有对她动怒,大概是心冷了……

还会有谁?她小口喝水,不介意他当真宠爱安萝,这样她再惹恼他,他就不会迁怒安萝。没必要为傻丫头操心了,得为自己打算。

白天看守进来说,她可以到门外透风,只要不再叫嚷。虽只能走几步远,她也要好好吹一吹凛冽的风,观察四下动向,康赫还会来吗?一不小心又思及曹恂,估摸他快要当爹爹了,谁也不能停在从前,她默默祝福他。

哪怕粗心的士兵们,也都瞧出短短几天她的脸越发尖瘦,却没法劝她多吃。因为她吃得很多,为自己储备力气。

乌云又来看她,问她需要什么。她怕冷地拢着袖口:“拜托给我一件棉袍。”安萝也端着食物来了,她却扭头不见,甩下重话:“你背弃了我,还有脸来见我吗?”

安萝惭愧逃开,小姐不会原谅她了。这番风波传入默铎耳中,他轻笑不已,阿遥终究不能免俗争抢男人吗?这太不像她。

他们又错过了相见。灵遥入睡后他到她身边,在她的声息中静坐思考,复盘白日与父兄臣下们的周旋。她夜半醒时他已不在,被子里多了个灌着热水的扁壶,难怪不冷了。她想了又想,长叹一口气,昨晚那一剪,究竟剪断了什么?

伊兰抵达营地,安萝被叫去拜见大夫人,吓得不敢抬头。“又多一位姐妹呀,多谢你替我服侍三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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