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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青春之旅(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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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季一整天都没理我,整个人都陷在座位里看风景。她眼眶有些肿,血丝挂在眼角处。我和小老六也不怎么说话,一路坐车,导了两三次车到了一个人迹寥寥的县城后终于无车可坐。这里大概是县城的市集,但这市集不大,街道不过百来米,一望便可到头。街市旁摆了些坛子,有几辆三轮车停在路旁,也有驴车在路边装货。路旁的集市人也不多,看来今天并不是赶集的日子。

老六一脸忧愁地四下张望:“季季姐,这是什么地方?”

季季没答,指着街边的那几辆三轮车,吩咐老六过去问路。小老六屁颠屁颠跑过去问,几个司机都摇头摆手。老六回来报告:“季季姐,他们都不去那地方,说太远了,路又不好走,不想去。”

季季打量一眼这条不长的街道,走向一辆正在装货的骡车。马车的主人是个五十上下的老头,正从批发门面商店里搬货物,又是装车的,忙的不可开交。季季搭讪:“大爷,您家是开商店的?”

“是的咧!”

季季跟我们打眼色:“你们眼睛是拿来出气的吗,还不赶紧搭把手?”自己则在一旁颐指气使地指挥我俩搬东西,一面和装车的老大爷热络地聊天。等我俩搬完货物,季季和老大爷熟得跟亲爷孙似的。

老大爷瞟一眼老六,问季季:“小姑娘,你们是要去阜新?”

季季惊讶地问:“您咋知道?”装的连我跟老六都看不下去,替季季脸红起来。

“这娃娃都问一早上的车啦,整个镇差不多都晓得咯!”老大爷笑说,“阜新离这不算近,也不算远,就是路不好走,开车要绕好远,路也不好,都不愿意去。那地方偏僻得很,住的人也少,你们去那里做啥子嘛?”

季季说:“我们去阜新小学,是学校的支教老师。”

老大爷说:“这年头跑进去的老师俺没见着,跑出来倒是不少。那里头是真苦哇,吃的用的都得往外跑,还经常停电,一年到头冷清得很。看你们也不像农村娃娃,能吃这样的苦?”(完善:扩写)

“苦吃着吃着就习惯了。”

“你这女娃口气不小咧!那里的苦连俺这老头子都不敢说吃多久,何况你们这种嫩娃娃,能待三个月就已经算不错啰。怕不到一个星期你们就哭着喊着要回去。”

“大爷,您太小瞧我们啦。”

老大爷呵呵笑,把我们行礼也搬上货车。

“娃娃们,上车!看在人民教师的份上,大爷我送你们一程。”

我问:“顺路吗?”

大爷看眼季季:“顺路!这女娃不只人长得俊俏,嘴巴甜,还聪明得很咧!”

季季打趣:“您不怕我们几个是坏人?”

大爷说:“你们都是好娃娃咧!”

我们坐上大爷的货车,在西北黄土沟壑间蜿蜒的小路上奔驰。山坡及路旁的树枝光秃秃的,大西北的春天依旧冷得凛冽,早前下过的残雪随处可见。我悄悄问季季她怎么知道老大爷顺路。季季翻个白眼说,瞎聊呗,聊聊天又不会死。不再理我。老大爷一边扬着鞭子赶路,一边哼我们听不大懂的地方歌谣。路上偶尔有人打招呼,问拉的是什么人,老大爷一脸笑容回答是刚从城里来的人民教师咧!卸完货老大爷马不停蹄就送我们去阜新,车在狭窄的上路上行驶,有时还需要爬上陡峭的山坡。一路上一个人都不曾遇到,村庄更是稀稀拉拉的难得一见,十分落后和荒凉的感觉。我们心里都打鼓,再往前走真的还有人住吗。

到了下午四点钟,太阳已经斜斜地照射这片光秃秃的黄土大地,我们爬上一座小山坡,不远处的半山腰上几口老旧的窑洞映入我们眼帘。山脚下是一条快要断流的小河,已经干涸了大半的河床上裸露着光滑的石头。从山腰的几口窑洞里隐约传来“咿呀咿呀”的童声——那是稚童们朗读课文的声音。我们心里涌出喜悦。

“那就是阜新小学?”

“是的咧!”

马车刚爬上半山腰的操场,一群娃娃跟麻雀似的从窑洞里撒欢儿奔出来,兴奋地叫着喊着“漂亮老师”,拉季季的手和衣边,跟小鸡仔们围着母鸡似的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正上课呢,不听话都跑出来!”跟出来的一个中年老师无奈地说,对季季说,“季季你终于到了,娃娃们都等得脖子都快伸成鸭子。”

季季点头,问娃儿们:“老师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乖不乖?”

“乖——!”“老师我超乖!”“我最乖!”“我最最最乖!”

季季指老六:“这个是新来的小六老师。”

“小——六——老——师——好!”

又指我:“这个是笨蛋老师。”

“笨——蛋——老——师——好!”

娃娃们咯咯地笑。跟出来的两位老师十分无奈地站在边上,哭笑不得。

季季问:“张老师,李大海呢?”

那个中年女老师回答:“他去放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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