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 12 章(1 / 3)

加入书签

其实红绫很想对她说,陈霜凌还没有二八年华,已经长得很高了,又怕她哭起来骗得自己把剩下一半摊子的书都买回去,于是闭上嘴,抗着一袋子话本踱步回去。

陈霜凌翘着腿,单手支颐,另一只手翻了翻这群封皮花花绿绿的玩意儿,一时无语。她的指甲依旧是红色的,只是没有罂粟那样鲜见的艳丽。

她懒懒掀起眼皮,盯着红绫看,倏然,顽劣地笑了笑,缓缓吐出几个字:“这些书,赏你了。这两日就看完,我的命令。”随后撑桌而起,拍拍衣袖,转身就走。

然后红绫真的就看了。现在每天早上一睁眼,都感觉有妖精在房梁上一边爬动一边不停地说:“丫头,你在走水?”

以往在主子那边做事,犯错都要挨板子,这会儿在陈霜凌这头做事,还不如挨板子。

“段绪年。”

叶岑潇的声音把红绫从荒谬的回忆里拉回来。

陈霜凌歪了歪脑袋,想起段绪年的父亲好像前不久连升任大理寺卿一职了。

几十年不涨,一涨就登天。

段绪年撇撇嘴,又碍于身份,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见过叶二姑娘。”

陈霜凌翻了个身趴在榻上,支起纤细却有力的胳膊,将脑袋搭在手关节处,笑吟吟的:“段绪年,我为你没了半条命,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段绪年目光落在她包扎的左臂上,又看了看她的脸:“那你想怎么办?”

“那就……”陈霜凌手指弹了一下床沿,直言不讳:“替我看看沈家现在什么样了。”

段绪年抬了抬手,陈霜凌下意识一缩,后来发现段绪年只是把自己的海棠发簪拔下来。

“好。”段绪年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又把簪子放在食盒旁边,向前推了推,忽然有些忸怩起来,低头说:“你说过要带我择一支新发簪的。”

“啊?”叶岑潇忽然感觉这氛围不大对劲,见段绪年不再多言,转身出门落了锁,才问:“你们那几天做什么了?”

陈霜凌玩味的笑意顷刻间被阴翳所替代,慢条斯理地直起腰,吹了吹指尖。

她下榻踱步到桌案边,指尖轻轻一挑,那木盒盖“哗”一声滑开,露出精致的糕点,点心上还印着“琅品轩”的红章。

她捻起一枚掰开,确认无毒后,淡声道:“我去找一趟白愈。”

马车碾过街道落花,街灯影影绰绰,晕染出淡淡的光,陈霜凌进了家茶楼,包好两袋碧螺春。

大门还未落锁,陈霜凌赏了看门小哥一袋银子,兀自进里头去了。

先生那间屋子灯烛点点。

陈霜凌缓步凑上前去,规矩地扣了扣门扉,两长一短,才启门探头:“先生。”

后者从书册中抬头,带着一些茫茫然的、沁着水雾的湿意。

“回来了?”嗓音喑哑,在夜晚的缱绻里显得有些暧昧。

“嗯,回来了。”陈霜凌晃了晃手中的食盒,把手挂了两只香囊,里头裹着刚带回来的茶叶。

“梅花糕,特意留的。”陈霜凌伸手把食盒搁在一旁小桌上,身影笼罩着“噼啪”轻响的烛火,阴影在白愈的脸上。

她又翘起嘴角,笑得狡黠调皮,撒娇道:“不过因为阿霜贪嘴,来的路上自个儿尝了一个。”

陈霜凌笑意温存地望白愈,对方点点头以示回应,场面和谐得恰到好处。

但她却又不着边际开口:“我知道你喜欢。”

白愈睫羽轻轻一颤:

“……多谢。”

面上还是那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总觉着那包藏疏离的从容中裂开了一脉缝隙,淅沥斑驳的光影渗透出来。

不亮。

破碎得像是随时会湮灭在黑暗里。

二人都以为彼此会坦白些什么,但又都在沉默。

一个是习惯性的少言寡语,另一个是等待对方率先露出破绽的按兵不动。

最后陈霜凌耐不过,在书桌旁坐下了,照着算学书的题“啪嗒啪嗒”拨起算盘。

挨着先生。

白愈见此,伸手够了一沓宣纸,供她演算。

许是这烛光太朦胧,许是这夜色太寂静,陈霜凌轻轻侧头,目光若有若无触及着对方的颜。

那边似乎注意到这流连的注视,温声道:“算不出吗?”

她低低应了句:“嗯。”

于是先生浸了墨,笔锋在砚台上掭过,防止过会儿洇开,替她注了要领。

陈霜凌侧头看看,这方砚台比她上次砸人的那个贵多了。

其实先生到底爱不爱吃梅花糕,某人压根不晓得,不过抱着那丝丝缕缕的线索,还是赌了一把。

好在无论赌输赌赢,得到与失去的终不过一个白愈,对当时的陈霜凌来说,这样的损失实在不值一提。

算学题太过无趣,还没做几道,陈霜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