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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学会了给壁炉生火后,经常由我来点燃柴火堆,因为我总是第一个走进屋子。我已经习惯了把莱姆斯的家称为“我家”或“我们的家”,尽管我只搬过来两个月不到。这种口头上的改变将我和莱姆斯联系在了一起,我感觉我们之间有一条隐形的绳子,把我们牢牢地系在一起。

“你饿吗?”他通常这么问的时候,家里都会有新的食物。我发现他总是等不到第二天,就想和我分享,比如上一次的生蚝,这一次又是什么呢?

我点点头,脱下外衣挂在挂钩上,紧挨着他的外套。他转身进了厨房,我听见他打开冷柜的声音,好像冷柜是个能自己长出食物的聚宝盆,他只要在里面翻啊翻,总能翻到惊喜。我在壁炉前的地摊上坐下,这样可以离火焰挨得更近。我越来越怕冷了,多希望火焰带来的热度永远能包裹着我。

莱姆斯拿着一杯冰淇淋和勺子回来了。他前几天又去了科芬园那个德国人的二手商店,奇怪的是,这次那人送了几大盒冰淇淋,全是从麻瓜的超市买来的。“他还叫我不要有负担,都是打折商品。果真生产日期都是去年夏天的,我真是亏欠他太多了……”他掰开盖子,用仅有的一只勺子挖起一块来。他的动作有些艰难,冰淇淋刚从冷柜李拿出来,此时还冻得硬邦邦的,他一开始铲了好几下,都没能把勺子戳进冰淇淋里。

他把第一口留给我——勺子送到我嘴边,我一口含住冰凉的勺子和冰淇淋,感觉到那团东西像雪一样化开,我顺势把冰淇淋全都吃到嘴里,只剩下孤零零的勺子和上面残留的一些痕迹。“谢谢,”我说,“很不错的餐后甜点。”

距离我们离开格里莫广场12号只过去了几个小时,一餐法式盛宴显然到目前为止都没能消化完。我们没法在格里莫广场周围散步,在餐厅里待了两个小时后直接幻影移形回到了多佛。今晚的海风把屋子前的几棵树吹得沙沙作响,远远地听到悬崖下海浪用力拍打着石头和沙滩。

在小天狼星的劝说下,莱姆斯留下了那件袍子。他难得接受一次别人“俗套”的好意,却看上去真的有种释怀般的开心。我们很乐意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并且奢侈地希望以后能有更多的时间,让他这么开心下去。

“你说得没错,味道的确很好。”他尝过几口后说道。

“今天的晚餐如何?”

“太完美了,我说真的。”不知为何,他的鼻音听上去有点重,“真的很棒。我很喜欢烤鹌鹑,比利尼饼也是,这是我第一次吃这种东西,是外国的菜吧?唉……我——我以前从没觉得食物有多么影响人的心境,不过只是饱腹的东西而已,现在看来,只是因为我没吃到好东西罢了。食物真是神奇,只是从自然中采摘来制作而成,却能够给人的心灵以震撼。”

我笑他过分的夸张,他只是又喂了我一口冰淇淋,说:“当你一无所有时,所有的恩惠都值得纪念。”我心里默默地反驳他:你并不是一无所有啊。

他一勺一勺地挖着冰淇淋,修长的手指攥着冰淇淋的盒子。他的无名指挡住了外包装上口味的部分,不过我猜,下面一定写的是“香草味”。有时我发觉他不排斥吃甜的东西,我以为人在成年过后,口味会越来越单调。他反而对我给他塞的各种甜食来者不拒,并不难想象,他自己总是能随身掏出一块巧克力来。最近他爱上了我偶然间买的吉百利的悄悄棒,我说这个在麻瓜超市卖得很便宜,第二天我在厨房的橱柜里发现了一堆悄悄棒。甘普基本法则对食物是不适用的,只能解释为他自己跑去买了很多,反正特别便宜。

“你听过德沃夏克的《幽默曲》吗?”

他想了一会儿:“没有。”

“你知不知道,麻瓜的科学中有一个说法,叫‘共感’?”

他同样摇了摇头:“或许你可以解释一下。”

“我也解释不清楚,可能我的理解也有偏差。如果我用一个假设你可以理解的话:比如你看到一张火的照片,可是你的身体体会到了温暖。”

“我大概理解了,如果你解释的是对的话——是感觉的共通吧?”

“嗯。我每次想到《幽默曲》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你,我觉得你和它很像。”

他笑了起来:“我没有听过《幽默曲》,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哼一段吗?”

“不行。”我用手摸了摸发红的脸颊,“我不擅长这个。但我记得你有个留声机,我可以给你买德沃夏克的唱片。说到唱片,现在麻瓜都开始流行激光唱片了。”

“不论是麻瓜还是巫师,技术总是在发展,不是吗?”

我的脑海里又开始回放《幽默曲》的旋律。莱姆斯低头时,他柔软的碎发垂到额前。今晚我们所有人都喝了很多酒,享受着酒与咖啡从喉咙流进胃里,一阵温暖的空气在餐桌上方漂浮着。我老是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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