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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暖玉静悄悄将蜡丸倒入袖中,过了片刻,借口醉酒,到无人处捏碎蜡丸,里面果然有小字条一张。

不敢点灯,就着陶灯台上昏暗的灯光看:

【三日后正午,玉石道。】

这是约定的地点,和时间吗?赫连琅被拘在将军府,不得出也不得进。她和谁接头?

这话传的没头没尾,变数太多。

进一趟将军府不容易,定要找问赫连琅个清楚。

贝暖玉忧心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订单,环顾四周找纸笔。

几声脚步声传来,她机警的藏好纸条,手抚摸向额头,装作闭目养神。

“你怎么在这里?”戚风刚才见她一人离席,得了危止授意,赶紧跟过来看看。一过来,就见到贝府小姐靠在木椅上,闭目歇息,灯光下面庞柔和。

贝暖玉没回答他的问题,温温柔柔的反问他,“戚副将怎么也离席了?”

“哦。”戚风常年居住边关,没过见多少女人,面对贝暖玉,他没来由变得笨嘴拙舌起来。哦了两声,没话说,也没继续问。沉默着像个门神立在门口,大有一副她不走,他不动的架势。

贝暖玉无奈,回信之事只好作罢。安慰自己不可急于一时。

经过戚风旁边的时候,戚风突然说:“你不要在将军府乱跑,容易受伤。”

“多谢戚副将提醒。”贝暖玉没料到他会提醒,抬起欲走的脚步顿了顿,状似不经意的笑说:“来日必有谢礼。”

“不用不用。”戚风摆摆手,满不在意,“小事一桩啊。”

“哪里呀,前日里我得了一坛美酒,改日给副将军送去。”贝暖玉笑说,没等他拒绝,便回到宴席上。

......

宴会结束后,隔日,贝暖玉便让小厮寻到戚风的住处,送上美酒一坛。戚风当日外出练马,不在,仆从代为收下。

小厮听贝暖玉的安排,送至便回,一句也曾不多言。

等戚风回到住处,看到家中多了坛美酒,还未开封,已能嗅到飘香之气。仆从迎上去,赶紧说了这件事,说不知是谁人送的。

戚风心知肚明,将马缰绳丢给仆从,让他牵马去。自己动手卸下身上外袍,软甲之物。盯着桌上酒坛,烦躁地将软甲往衣架上一扔,抬手把头发乱糟糟揉成一团。

——昨日,危将军还特地吩咐过,让他少饮酒。

而且,他又不傻。

贝府小姐仅仅为了一句提醒而送礼,哪有那么好的事,肯定有所求。但话又说回来,她一个柔弱的深闺小姐,有什么好求他的?想不通。

仆从栓好马,不知内情,惯常一般问:“拿碗否?”

戚风瞪了他一眼:“拿!”

醇厚酒液倒入碗中,一口饮尽,如吞琼浆玉液,万般皆抛下。迷醉之中,戚风半靠在榻上,眯着眼,神色无比放松。

他听到屋外仆从在说:“参见将军......在屋内......是。”

戚风迷迷糊糊中见到一个熟悉的人站在眼前,乐呵呵举杯:“来,将军,干了这杯。”

一片安静,无人应答。

危止负手而立,站在榻前。一头墨色长发束在脑后,并未着甲,穿一身家常墨蓝织锦软袍,腰间玉带配刀。

他寂然不动,静静地看着戚风发酒疯。问:“这酒哪来的?”

明明令人关闭互市,又是哪里来的葡萄酒?

这酒边关没有,只有西域特产葡萄,才能奢侈得拿来酿造酒液售卖。只在每年互市上能见到,售价不菲。

仆从恭敬答:“不知。”

戚风灌下几碗,又举起酒碗子,大叫:“喝!都给我喝!”

已然醉的不轻。

“好。”危止道,“倒上一碗。”

仆从端来一碗酒。

危止接过,唇边靠近碗沿,酒液倒映出他半笑不笑的眼眸,渐渐碗中酒液饮尽。他将碗放在桌上,一声不吭,走出大门,风吹动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仆从欲图相送,危止一挥袖,制止。

他便站在门口不敢再上前。见危将军骑马的身影远去,没来由的开始替自己主子担心。

傍晚时分。

戚风悠悠转醒,四肢躺成一个大字躺在榻上,接过仆从递来的凉巾子,盖在脸上,闷闷的问:“今日没人来找我吧。”

“有的。”

“是谁啊?”

“危将军。”

戚风腾的一下坐起来,脸上巾子滑落在地:“为什么不叫醒我!”

“将军没让叫。”仆从道。

“我还做了什么!”

“您请将军他喝酒呢。”仆从如实道来。

戚风坐在榻上,两手撑着头,头疼欲裂。

正说着,忽从门外急匆匆跑来一个人,是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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